行骋沉默,没有问哪里来钱,只是伸手去握宁玺掌心,握得很紧。
他又问:“你以前说飞机都要飞两个半小时,是得有多远,现在还觉得远吗?”
宁玺站定脚,转身把下巴搁在行骋肩膀上。
他说:“不远。”
其实直都不远。
在行骋高考完那天下午,最熟悉校门口,最熟悉街道上,站他最熟悉人。
那人米八左右身高,肤色白净,薄窄双眼皮,鼻尖颗小痣,神情依旧酷得过分。
眼神朝这边看来,才多几波浅淡秋水。
那天宁玺穿件白短袖,手里拿两瓶红石榴汽水,站在考场街对面。
眼瞧着行骋步步稳健,走过马路,迎着光,将他拥入怀中。
在考场外找他好久任眉叫住他,比较懂事儿地没有嘴贱互相问考得如何,“晚上有安排吗?”
行骋高度紧张两天,松懈下来便又累又困,挑眉道:“得先回家,休息几天再约?”
“成,还有毕业典礼,哥几个到时候等你啊!”
行骋乐:“你们他妈就惦记着灌吧?”
“不灌你灌谁,以后去北京,找不到人喝酒!”留句欠揍话,任眉抹鞋底儿开溜,看样子心态很不错。
校门口小卖部弄瓶可乐,边走边喝。
冰爽入喉,激得他头脑都清醒不少。
放松得就像某日下午训练完补课,顶着头烈日往家里赶。
按照行骋原本性子,考完试肯定是考完门扔门书,结果他爸妈倒是惊奇地发现这孩子,语文考完回来把书全装盒子里封起来放好,本都舍不得扔。
行骋知道他爸妈在想什,默默地拿胶带把盒子捆,这里边儿还不少他跟宁玺起背书时候写东西,乱七八糟,什都有,那能让他爸妈看到吗?
后来在这个漫长暑假,他们起在市里拍好多照片,去骑好多次滨江东路,校门口汽水买瓶又瓶,不断地上篮
很多年以后,宁玺再回想起来那个下午,仍然好似就在昨天。
他行骋,永存颗赤子之心,为他跳动发烫。
那天回家路上,行骋低着头叫他,嗓子哑得厉害:“宝贝。”
宁玺“嗯”声,又听行骋问:“坐飞机坐多久?”
宁玺说:“两个半小时。”
以后工作,那酒就不像学校里边儿跟兄弟喝得那纯粹,行骋重情义,对这方面局般都不推。
只是喝醉总想起他哥,难免情绪波动。
行骋看看马路边没有停着家里车,便闷头往家里走。
成都日头依旧热烈,穿过树梢金光灿灿,投下剪影几块,夏风过,倒像极个人影子。
个相隔千里……又好像近在咫尺影子。
他出门考试没带手机,回家把手机拿过来就看到宁玺短信条条往外蹦,说什都有,倒是比他自己还紧张。
下午科目依旧难熬,天气温度上来难免昏昏欲睡,行骋口气把卷子写完,再合上笔盖,利剑归鞘,信心满满。
直到六月八日下午,行骋考完试出来,望着校门口人群黑压压片,总算放松绷紧神经。
没有考生欢呼,没有成群结队庆祝,没有谁哭,切显得过分平静,好像这只是个普通下午。
“行骋!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