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天际边缘已渐渐隐暗,跨江大桥上,无数车辆堵成长龙。
封路凛喉咙旧伤有些疼,他掐着脖子咳嗽几声,把手机拿出来,给风堂发消息:明天下雨,记得带伞。
风堂秒
夏跳算个人精,下明白过来,“嘿嘿”笑:“靠,没想到啊没想到,你俩还能玩儿真啊。”
封路凛只是说:“玩什玩……就不可能放过他。”
市里这座跨江大桥,完善国家高速公路网,全程三十公里,双向六车道,从封路凛幼年七岁开始修,修到十岁才修好。
他童年时期也就来过这两次。他老家虽然就在隔壁省市,但好歹坐飞机都得个小时。
他记得第二次来这座大桥时,见证过起惨烈交通事故。轿车冲破隔离栏,撞上养护工人,死五伤三,惨不忍睹。
夏跳歪嘴笑起来:“哎哟,风堂不就是个勾人货?圈儿里几个不喜欢他啊。”
“可他只喜欢。”
把车窗再摁下些,迎面江风吹得封路凛睁不开眼。
风堂是他心中代表甜度存在。甜相貌,甜声音,偶尔耍赖性子,甜得快滴出甘蔗水来。
连他名字也那甜。不管是“枫糖”还是“蜂糖”——
绝顶”。
说男人不向往“权力”是不可能,但他眼看着封万刚站得那高,其实心里明白,父亲也和那些小山样……
再渺小不过,再风云更迭不过。
两个人聊会儿岑七那个地下俱乐部具体事项,封路凛闭着眼听,全都记进脑海里。他们把夏三儿安排去混二代圈已经有段时间,岑七那边暂时还没有大动作。
封路凛强调他切莫打草惊蛇,夏跳不停地点头,连忙说放心。
那天他听封万刚说,这座城市虽然不算区域最大,也不是直辖市,但是全市汽车保有量位居全国第二,每年都有无数这样事故在相继发生着。
也有千千万万人,围绕“汽车”生活着,围绕“公路”生存着。
江面上起雾,夏跳打开广播,里边儿说全市今夜阵雨,明天早上会降温。
封路凛难得有空闲下来听广播,倒觉得那女播音员说话声儿还没风堂说得入耳。
夏跳顺着中央内后视镜瞧见封路凛紧皱眉,愈见锋利,忽然想起句——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封路凛愿意被蛰下。
“哇……凛哥,你把他拿?”夏跳惊讶无比。
封路凛不满地回道:“什拿不拿?没大没小。”
夏跳愣:“嗳?啥啊……记得,跟他差不多大?”
“他现在跟辈儿,明白?”封路凛掐烟,杵进车内烟灰缸里,眯起眼,“迟早,你得喊声’大嫂’。”
夏跳把车慢慢开上跨江大桥,贴着慢速带点点地溜。
这生存危机解决,他难免开始八卦起来:“凛哥,你跟那个风堂到底怎回事儿啊?最近又都在议论他。嗳,市里上任出车祸去世那个市委书记就是他爸?是说风堂根基那稳,原来是’小太子’啊。”
“柳董事长管理中航也不是小国企,近几年修机场,她身上担子很重,”
封路凛放松下来,但这车过于垂直座椅弄得他不舒服,“风堂……接触过很多次。”
调整坐姿,他望着后视镜出神,说:“他很特别。跟很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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