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知道封路凛难受,风堂也不去争所谓“面子”,蹲在砖阶上给封路凛递水、顺背,最后好小声地道歉。
封路凛听那三个字,猛地抬头:“你……”
这句话不应该由风堂来讲。
“错就是错,这是你教,”风堂垂着眼,“害你担心,是不对。”
见封路凛张口想讲话,那声音嘶哑得直接戳中风堂回忆摁钮,他连忙伸出食指止住话头,轻声道:“其他事,们等会儿再说。”
“封路凛,”风堂说不出话来,只得侧过脸去蹭封路凛耳朵,浑身颤抖着,“跳就算……你别紧张,没事。们先往里面走点,你大半条腿都悬在外面……”
因为扑得过于迅速用力,封路凛算好方向没掌握好力道,身体压下去,他和风堂大半个身子是没掉下去,但腿都还悬挂在露台边。
往下二十多层,风堂第次感觉到生命之轻。
封路凛先慢慢起来,把风堂身体朝内推点,自己倒是大半条腿踏空。消防官兵这时从天台背着装备拥而上,将两个人全拖进安全区域。
神经过于紧绷,封路凛旧伤复发,喉咙已疼得发胀。他慢慢蹲下身子,没跟着救援队走,找个水泥柱子靠着,闭眼,掐住自己喉咙开始咳嗽。
同时间,风堂只觉得耳侧剧痛,磕到封路凛胳膊上,两个人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双双趴着倒地,而楼下也传来阵重物坠地声音——
刹那间,警报和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,如柄利剑,直直刺入在场所有人心。
“跳!”贺情也跟着爬上露台,整个人陷入莫大空洞状态:“风堂,他真跳……他妈!他刚刚要跳时候还拉你!”
风堂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拉。
天台上救援人员匆匆跑到栏杆边往下看,对讲机内群众人声嘈杂,听得贺情胸闷气短,跟着也想吐。
封路凛头冷汗,全被风堂卷起衣摆,点点地擦。
风堂这会儿已经管不着洁癖不洁癖,只想怎样让自己心跳能慢点。他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封路凛,两个人像是第次见面。
手足无措、又拼命地想要留住对方。
封路凛说:“糖糖,你过来。”
没心情计较称呼
风堂停住脚步,跑过去扶住他,“哪里不舒服?能讲话吗?”
封路凛摇头,站起来咳嗽,最后咳得过于凶,直接被风堂踮脚抱在怀里。
“慢慢地,先喘口气,别慌……”风堂哄他,最后扶着到天台入口,从旁人手里拿过矿泉水拧开给封路凛喝,“来,润润喉。”
等封路凛舒服点,风堂都不敢去碰他手上绷带,也不知道这实训快半个月,封路凛到底吃多少苦。
把任务时间争取从三个月缩短到半个月,县城基地换成外省基地,这些加强又缩时训练压得他疲惫不堪,匆忙赶回来,却得知风堂在天台上。
“哎呀真死!都摔碎吧?”
“他跳时候还助跑,落在街对面……天啊全是血。”
“坠亡坠亡!”
风堂大脑片空白,被压在封路凛身下,艰难喘气。
封路凛保持着姿势不动,头冷汗。他粗声急喘,开启戒备状态,胳膊合拢,将风堂牢牢死困在怀里,腿压得极重,遍遍地说:“没拉下去,不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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