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近乎浸透着寒气手,在他柔软温热小腹上颇有手法地揉按起来。
刃唯闷哼两声,睁不开眼,就权当自己还在睡觉……他浑身舒服得打颤,胃里灼烧般痛楚渐渐缓解。
还有处凉意,贴上胸膛,像小时候拿冰棍掰开,在跑回家路上拿冰棍贴着胸口,边狂奔边降温,再被烈日晒脖子热汗。
还真是梦里什都有啊……
“慢点儿……”刃唯哼声,不自觉伸手想要去握住那只手。他动作极快,抓得狠,下将成景廷半根手指抓进掌心里。
兴许是本能,刃唯对他见倾心就像命中注定般,找他闹,找他笑,在他面前出糗会抓狂,也会悄悄地勾引,认真地剖白。
刃唯又聪明又笨。
他知道怎做生意,知道怎让成景廷对自己感兴趣,却不知道床头挂镜子是为辟邪,不知道那两三团米粒是酒店会打发陌生鬼魂吃饭。
成景廷发现刃唯对“超自然”这些情况完全没有忌讳,进门不先敲门,进房间不先开衣柜就关门……当处住所超过三天无人居住,就容易吸引“外来客人”,衣柜里更是容易藏匿歹徒或闲杂人等。
还有,在酒店如果是个人住,大床房是两只枕头,另只拿来抱着或者放腿最好。
关于“自己是不是人”这个问题,成景廷思考很多年。
他确确实实没有死,容颜与年华似是长久地停在刃唯死去那年。他落地生根,在城市里“盘踞”块土地,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在等这个人。
时间太久,“刃唯”在他脑海里影像已经模糊,他心也逐渐冰封,甚至快忘最开始徘徊不走初衷。但那天,这世刃唯在酒店房间抱住自己,口口声声说着“从来不哭”时,成景廷承认,他感觉自己心痛。
那种由内而外,将整个麻木身心都腐蚀疼痛。
当年刃唯身披旌旗从马上坠亡,成景廷未能见他最后眼,尸身被俘,代少年将士连全尸都没捞着。后来长安新雨,衣冠冢建处又处,成景廷还是没能找到他。
冰,太冰。
像冰块有些温度,又有跳动生命。
刃唯宛如濒死之鱼,紧抓着成景廷不放,又被棉被捂得满头大汗,双腿踢蹬:“揉揉,再揉揉,好痛……”
成景廷迫不得已,将另只手抬起来,身体支撑不够,刃唯右腿搭,压上成景廷胯,后者直接被摁上身
千万别空着。
成景廷摸进刃唯房间,丁点儿声响都未发出,刃唯却还是不耐烦地感觉到什,翻身夹被子,鼻间哼哼几声。
成景廷将刃唯把头对着床拖鞋拎起来,调换方向,再把放着节目电视机关掉。
成景廷稍微靠近些,冰凉手摸上刃唯脸。
刃唯在浑噩睡梦之中,那种凉意又席卷全身。但这次不同,冰凉感从脖颈探入,略过胸前,最后停在小腹上。
再后来,成景廷去世,在轮回时得到通知却是:你世事未尽,心愿未,再等等看。
这等,就是上百年。
长期久站与日光,bao晒,使他难以维持“原状”,只得将酒店内温度调低,更衣室就是他休息场。
至于酒店为什开,刃唯又为什会被不明物威胁,成景廷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。
他只知道,他好像没有白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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