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景廷静坐在更衣室沙发内想着,忽然股邪力又自心生起,周遭绕开团团黑雾,残存怨气正在做着最后斗争,不断在他耳边念叨着——
“你这世又要和他分开。”
“成景廷啊成景廷,你活三生三世,你抓得住什呢?”
“要看着你刃唯边哭边求你不要走吗……”
“爱?你连命都没有,你祸害他什呀。”
更衣室里金丝绒沙发舒服,成景廷坐上去,稍微往里靠点儿,脱下鞋袜,将西装裤管捋起来看。成景廷眼神愈变深邃,眉心紧拧,竟是半天说不出个字。
他左脚小腿,自脚趾开始至腿肚,已经变透明。
估计接下来,就是自己膝盖、大腿、腰腹……成景廷并不愿意继续想下去。
这是连他人形模样都维持不?
他想起自己回阴间时,那边早就说,心愿已应当速速回去,进入轮回转世投胎。成景廷拿在世身份总能压他们头,说再等多少多少时日。
说完眨个眼,刃唯笑起来,小梨涡又闪亮登场。
X酒店内,更衣室温度又降低。
成景廷调好温度,手心都出汗。他明显感觉到,和刃唯相处这长段时间,自己身上温度越来越高……反观刃唯,风凉就咳嗽,张脸相较活人略显苍白,嘴唇咬咬才能红润些,怕是把自己阳气都通过接吻渡来。
成景廷总觉得,刃唯也意识到这点。但他不敢确定。
两个人之间,其他事都推心置腹,有说,唯独这件,双方都咬着嘴不说。
订。
这种时候刃唯从来不掉链子不推脱,齐流知道他特别大方,把刃唯脖子勒,眨眨眼,“太义气!”
“小事儿。”刃唯咬咬吸管,又对着齐流勾手指,“哎,过来。”
“怎?”
拿人手软,吃人嘴短,现在齐流简直可以为刃唯在本来就可以插刀两肋再插把剑。
双拳紧握,成景廷手臂在不停地颤抖,
软戒不要无所谓,但刃唯不能不要。
他没想到,他和刃唯在这世重新相见不但不算好事,还将他怨气逐渐化去——他没有什“不甘心”能让他继续停留在这个世上。
况且,开酒店初衷已经无影踪,自己又有什理由缠在阳间不放手。
是刃唯啊。
自己明明可以,再与他相守生。
刃唯是因为心甘情愿,成景廷是因为不想留遗憾。不久之后,刃唯脖颈后符也即将起效。
有时候亲完,刃唯还说,成景廷,酒店里是不是有女鬼暗恋你?怎亲你,脖子就疼。成景廷捏他软软耳,说是因为你老仰着头。
那次,他坐下来,把刃唯抱到腿上,低声说,这样还疼吗?
刃唯被亲得晕晕乎乎,骗人说不疼。
想到此处,向以冷面示人成景廷勾起唇角,没藏住个笑。
刃唯凑近他耳朵,悄悄地下命令:“你去帮搞点儿红布、花圈……不对,花环,剪刀,红布花之类东西,明儿中午给送X来。”
齐流心里咯噔,“你要结婚啊?”
“想什呢,”刃唯低头拴鞋带,“跟成景廷结婚那得搞西式。”说完,他目光中还真有些向往,笃定道:“希望有那天。”
齐流问:“为什西式?”
“不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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