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盛夜行注意力很快又被师生二人互动给吸引过去。
翻到“哀”,是个小人儿正在流泪表情,路见星想也没想,直接说:“回家。”
唐寒没多说话,又换个“乐”。
这回路见星想好久。
他抓过打分红笔在小人儿眼尾下杵个红点,盖上笔帽,垂着眼眸,又是阵沉默。
“对,那这个呢。”
唐寒把纸板翻到“怒”,路见星犹豫会儿,“他。”
唐寒愣:“啊?”
盛夜行闻声转过来,阴沉沉眼神时没收住,直接锁路见星身上。小自闭还特别不犯怵,像是在毫无压力地怼他:“盛夜行。”
唐寒憋着笑点头,“喔……老师懂,是生气对不对?种正在发怒状态。”
路见星只说:“们。”
他其实本来想说,们该考试。
盛夜行没注意到路见星异样,只是点头,理解他半儿意思,朝主教学楼望眼,“走吧。”
轮到他们这组时,走廊已空得差不多。
唐寒关教室门,招呼他们俩先坐下来。
偷地牵手。对吗?”
路见星想想,点头,“嗯。”
其实,他很想说,想对个人好就是想直把他手握在掌心里。
但是当时,路见星注意力全被湛蓝天空中追逐微风流云给捉去。
他仰头发呆好会儿,才低头看看被盛夜行拽得汗湿袖口,低声说:“们。”
许久,他才说:“想对个人好。”
唐寒乐。
她作为这群青春期大男孩儿老师,第反应就是路见星有喜欢人,但这种想法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她是研究过课题,国外有好多对生活在起自闭症夫妇大多都还难以理解个“爱”字,但对方又确和自己如此密不可分。
接下来正式面试并不难,无非是问些生活上问题。
比如“你们前天去吃什好吃”、“有没有在社交网络上认识新朋友”、“觉得自己状态如何”、“每天渴望独处时间是多长”等等
“嗯。”路见星也点头。
盛夜行后悔围观,气得有点儿牙痒痒——小自闭怎就没记住自己温柔时候?电热毯、牛奶、黄桃罐头这些东西都白送?
哎。
小自闭睡觉要贴着墙、偶尔钻衣柜、必须有条腿搭在被褥外边儿这些细节他都注意得到,怎到小自闭那儿,自己就他妈只剩下个“怒”?
盛夜行有点挫败。
月考在她这儿不算校考试,气氛并不紧张,盛夜行经历过很多次,已应付得游刃有余,相反,路见星还有点儿紧张。
面容辅助纸板展开成小扇子形状,唐寒就告诉路见星这个辅助工具用法。
她指指纸板,路见星集中注意力开始辨认上边儿情绪,反应奇快:“开心,心情好。”
“那你看老师,”唐寒眯眼笑起来,“是什状态?”
路见星张张嘴,说:“开心。”
盛夜行侧过头看他,“嗯?”
他未完全长成位成熟男人模样,五官却已渐有轮廓,连眉目间锐气也逐步锋利。
盛夜行笑还好,不笑就是“煞相”,眉不似书中说剑也不似远山,但就是上挑粗黑得刚刚好。
路见星看着他,目光从面容落到他半敞开校服衣领。
沉默几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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