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？”
“他二话不说，把袜子颈口‘咔’剪
，又‘咔’把另外
只也剪。然后
也不知道为什
，他就把有双
线头拎着扯，扯啊扯，扯上瘾，另外只就被扯没……”
“……”
盛夜行想象下小自闭捋着校服袖口捉把剪刀扯袜子模样，是觉得有点儿心惊肉跳，继续问：“他剪袜子做什？跟你说没？”
“问他
盛夜行躲过李定西撞过来力度，“路见星呢？”
“刚刚出去拎开水，看他今儿走路摇摇晃晃，还有点担心，说来，他说不用，就……”
“你不知道追出去？”
“老大你怎这双标啊，”李定西说，“多动症上头拎水还手抖呢！”
盛夜行示意他让开点儿路，嘴里还是不停歇，“他最好是别摔路上，开水壶那烫。”
“最近都买袜子，什原因？”吴老板嘀咕声，“要哪种？”
盛夜行挑张网上搜出来照片给吴老板看，“圣诞袜，能装东西。”
“啊……这玩意儿这里没有。”吴老板说，“回头进点儿货，你再来看看？”
“成，多谢吴哥。”盛夜行皱下眉头，把手机塞回口袋里。
他踢开副食店门口挡路小石子，咬住校服领口拉下拉链儿，再把他手里捧着团小活物兜进内揣，心情还有点儿紧张。
意儿小时候在小学门口才有。
付钱把这小东西揣进校服衣兜里，盛夜行小心得像捧簇小火苗，道谢又往回走。
副食店铁卷帘门关三分之，上边儿挂个脏脏圣诞老人玩偶。
如果盛夜行没记错，他去年、前年都在这里看到过这个玩偶。
今年还是你。
“哎呀，你怎这能操心啊。”
“……”盛夜行睨他，“你也没省心到哪儿去。”
进宿舍坐下，盛夜行看路见星那儿满桌断头毛线，缕撮地全纠缠在处，伸手薅把，疑惑道：“这什？”
这俩不省心人猫在寝室干什？
“啊……路见星今天下午回来拿双新袜子出来拆包装，然后他也没说要干嘛，坐下来就开始拿把剪刀对着，”李定西拍拍胸口，“他妈还以为他要拿剪刀捅！”
这小个东西，在外边儿吹这几步路风应该死不吧。
从宿舍楼下神神秘秘地走过，盛夜行双肩又落些小雪粒，用温热掌心拍，总能把那些糖盐似白色给攥化成滩滩水渍。
他喊亮楼道里灯，大跨步上阶梯朝五楼奔去。
敲开门，是李定西。他裹着羽绒服，伸手去拍盛夜行双肩水珠，“哎哟”声，手臂止不住地抖：“都几点老大！都先回来，你跑去哪儿？”
“农贸市场。”
盛夜行低下头看眼手机日历，再数数日期，紧接着他第三次返回副食店，翻张二十元、张五元纸币出来，用冻得冰凉手将其抚平。
“吴哥，再买个东西。”盛夜行咬着烟招呼老板。
“哎哟你这……跑几趟啊？怎不下买完呢，吃饭没啊？”吴老板笑着把扫码机器拿出来。
“不吃。”盛夜行说，“这儿有没有袜子？”
他说着，校服衣兜里忽然有活物动动，盛夜行赶紧把手掌心捂进去轻轻摁住——别乱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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