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课桌边儿凳子也被踹个底朝天,看得盛夜行失神。
“开,啊啊——”
他把校服蒙到头上,趴在桌子上耸起肩,喉咙里爆发出声长而尖锐惊叫,像受什刺激,叫得盛夜行心头颤,连忙伸手去抓他肩膀:“路……”
“你先别碰他!”季川匆匆去讲台上把手机拿下来,“夜行你看着他,之前你们班主任给发过个,个……说是感官超负荷……”
“你先别通知班主任。”
盛夜行说完,手悬在空中,肘部贴着路见星背,摸也不是,不摸也不是,只得轻轻地用指腹在路见星后脖颈上点点。
“先把鸡,放到办公室。”
盛夜行看眼季川,开始给路见星复述,“放学,们再去拿。可以吗?”
所有人耐心地等会儿,也没等到路见星回答。
近距离看东西时,路见星是歪斜着头。
他现在瞪眼看着盛夜行,盛夜行忽然觉得他样子还有点可爱。
才半节课没有,和他们待不到二十四小时鸡崽还是被发现。
“哎,还说下课把它弄走廊上去来个小鸡快跑呢……”顾群山嘀咕着转过身,“路哥?”
路见星没说话,眼神挺吓人。
他想大喊大叫,挣扎着把校服拉链拉开,冷得哆嗦。他不后悔把小鸡带来教室,同时也想不清楚这之间因果关系,他开始联想——鸡崽如果不和大家见面,它就不会有害怕感觉,就不会尖叫,它叫声使它自己,bao露。
路见星越想越生气,得出结论:这只鸡也有自闭症。
点下,路见星就抖下。
点两下,路见星又发出种近似于小兽哀叫声音。
同学们有在议论,窃窃私语声音难免在大多数人沉默时特别刺耳,路见星胳膊和肩越缩越紧,突然从右耳里掉出来个指甲盖大小黑色耳塞。
直戴耳塞在上学?
教室里议论声越来越大,盛夜行把耳塞捡起来用纸巾包好,朝教室内吼道:“都安静!”
路见星没反应好,只是揉揉眼睛,盛夜行抓下他只手,压低声道:“别揉。今天揉太多次。”
凑在路见星耳边,盛夜行声音足够小,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,可就算再小,这种声音对于现在高度敏感路见星来说也像有鞭炮在耳畔炸开。他惊呼声往后躲去,手却紧紧抓住盛夜行校服衣摆,喉咙里发出近似于“咕噜咕噜”声音。
“路见星?”盛夜行喊他。
路见星抬起眼皮,嘴唇动动,才说:“烧开水。”
还不太能和路见星思维模式同步,盛夜行下意识反问:“嗯?”
“路见星,把它拿出来先放到办公室去。”季川说着,看眼盛夜行,像是要求教,“教室里不可以带动物来上课。你同桌应该也很清楚。”
猜都不用猜,这鸡肯定是盛夜行搞来。
对于路见星来说,原本柔顺棉绒毛衣能瞬间变得粗糙无比,连风吹过树梢声音进自己耳朵,也会像火车在隧道中按笛长鸣——他甚至会惧怕突然凑近呼吸声,那比指甲磨过黑板噪音还让他觉得刺耳。
季川老师讲话太快。
路见星看看盛夜行,眼睛红成圈,句话都没说。刚刚季川话在他听来就是胡言乱语,半个字都听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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