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,盛夜行不觉得自己发作。
“躁狂”不止是他病,还是年月深久埋藏在身体里毒药,渐渐地将他本人性格也变得狂躁起来,而且现在他还有些说不出口隐秘欲望。
他知道,不管男女,躁狂症患者在发作期间都容易发生性行为。以前他年纪小,对于这方面没有太过于在意,现在成年,
“别,”路见星身量够高,勉强能强制止住盛夜行砸东西动作,“别砸!”
盛夜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被烈火烧铸得滚烫,胸腹、背脊全出冷汗。
只需要拨动,那根弦就开始疯狂震颤,影响得他无法控制自己动作。
被路见星摁得半跪在地上,盛夜行出口音都变得低哑:“……刚刚……”
“你。”
路见星好着急。
但他好无能为力。
盛夜行在旁边沉着脸色看,手指却快要把掌心挠破。
路见星极少有较大情绪波动,这种情况还是第回,盛夜行安慰不成只能看着,试图去把他抱着安抚,对方又不让近身。
可是,路见星手好凉,脖颈好白,眉眼模样是少年人独有,连皱眉神态都很吸引人。
他咬咬牙,把纸张拿过来看,又开始笨拙地在电脑上打字,每个“return”回车键都敲得巨响无比。
打完排,他说声“结束”。
打完五排,他又按删除键,把打半小时字又全部删。
盛夜行不太能明白他举动。
“住手,”他能感觉到路见星在不合理地发脾气,但也知道对路见星没有什道理可讲,“你如果不想打字就说,不要去删掉,不然明天还得重新来。”
见星也还没弄好。
千四百个字文章,他才打满四百个,就已经累得手酸脖子疼。
他开始焦虑。
盛夜行看他着急,只得安慰道:“再打百个字就去休息?明天给唐寒说声怎回事。”
“……”
路见星干涩着说完,也蹲下来,完全凭借本能地靠在盛夜行身边,说:“刚刚,砸,好多东西。”
盛夜行头痛得快要呕血,几近失语。
“砸,”路见星停顿几秒,用掌心去摸摸盛夜行额头,“不好。”
这烫。
他总感觉对方没有在犯病,是在发烧。
在混乱“不自知”中,盛夜行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,抓起鼠标砸到旁。
“哗!”
“啪!”
紧接着,寝室里床腿儿挨着栏杆那块被砸得片狼藉。
路见星停下来,气得面色泛红,想说话又说不出,只是急得掐住盛夜行手不松开,又眼睁睁看着盛夜行把书本全摔。
“放,”路见星嗓音变得尖锐起来,“放!”
盛夜行言语根本不受控,“路见星!”
“放。”
盛夜行不得不放开他手。
片刻之后,盛夜行退到旁,看路见星发狠似把之前打字又删除百,再重复性地把删除字打遍,键盘按键都是个个地按,又急又躁。
路见星摇头,默不作声地开始摁键盘上删除键,直接删五十个字下去。
无能。
他对自己无能感到愤怒。
“别乱摁……你这字儿打这久,摁又没。”盛夜行去抓他手,“只剩三百多个。”
路见星烦,烦得头都要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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