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行,你去吧。们再多休息五分钟。”教练招呼他。
离开操场,盛夜行几乎是跑着回教室。
等下课铃响他就把路见星揪出来,两个人穿着校服站在走廊上对望几秒,盛夜行抢先开口:“今天得
路见星个人回宿舍肯定是不行……前段时间还有可能,但这段时间感觉他状态不太稳定,谁都冒不起这个险。
他接过顾群山递来冰水,口气灌下去大半瓶,擦擦嘴角水渍,朗声道:“教练,得回教室趟。”
教练很少看他请假,扶扶眼镜愣道:“什事儿?”
“有事儿。”盛夜行答。
“你事儿?”教练问。
开学半个月,暖春成功登陆。
操场上男生挥汗如雨,他们时不时捋起衣摆擦汗,阳光垂落双肩,连春风都记得他们弯腰模样。在高强度训练下,盛夜行他们校队群男生早就天天热得开始穿短袖。
阳光好,风也暖和,可春雨难免多情,常常小雨下就是小半天。
校队训练紧急,偶尔飘小雨也还要训练投球、挡拆,谁没站稳个屁股墩儿摔地上,还要被全体队友围着嘲笑老半天。
“啪。”将球拍到橡胶地上,盛夜行低头看眼掌心里泥渍。
要说起“长大”这个词语,盛夜行总是迷茫。
从小到大,似乎从来没有人去教他要如何去长大、该怎做人,他就像被随意播洒种子任由风吹日晒,飘到哪儿就是哪儿,至于有没有长成歪脖子树,并没有人在乎。
久而久之,他性格里躁动因子与自由如风也被刻入他骨血之内,成不可或缺部分。
在高二这年前,他从没有明显地意识到自己成长,也不会觉得肩膀上有其他重量,也极少被他人牵动情绪。
在他眼里,众生皆迷茫,所有事物都与他不关不顾。
“嗯,”听教练这问,盛夜行几乎没思考,哑着嗓子说:“命。”
在场人都安静几秒,然后接着自己练自己球、喝自己水,装出副没有听明白模样,私下其实有几个已经开始互相使眼色,脸上挂着学生时代常有那种八卦笑容。
谁啊?整得盛夜行冲冠急为红颜。
教练看看表,问他:“去多久回来?”
“不耽误训练,”盛夜行抹干额间汗,“去去就回。”
他默默算算临近比赛时间,把心里不愉快又压下去。
已经要过下午放学点儿,今天李定西也得跟着校队特训,又下着雨,他不放心路见星个人回宿舍。
最近开春,在学校门口想干什人都有,再加上这边儿三环外,地段较为偏僻,出点什岔子还真不好有办法。
顾群山他们取箱子矿泉水过来,教练吩咐着队员发毛巾,表示现在是休息时间。
盛夜行看看手机时间,确定还有几分钟高二就下午放学——
现在,他与他机车依旧驰骋在夜里,只是他能明显感觉后座上多个人,个会紧紧抱住他腰身人。
他在成长里跌跌撞撞十八年,终于在漆黑片路途中看到盏灯。
这盏灯并不是太亮,明明近在眼前却像远在天边,同夜空里星星样。
他并不贪心,他只想要这盏灯陪他起走下去。
别、多余,都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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