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没课,寝室里三个人起睡到十二点。
没有上遮光布窗帘拉开,阳光飞泄入阳台,楼下时不时有学生拿着不锈钢饭盒飞跑过去,筷子和勺子不断在饭盒上敲出“叮叮——”声响。
盛夜行和李定西先买饭回来,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起去洗手。洗完手,盛夜行脱鞋爬上床梯,发现路见星半睁着眼还在赖床,长叹声,捏捏他藏在被子里腿:“起床。”
路见星不想起,缩成团往墙根儿靠,越往里盛夜行就越碰
由于在外面,盛夜行见好就收,没几秒就结束这个吻。
他捏住路见星脖颈,沉声道:“市二规矩是‘敲三下表示感谢’,但那都是对外。对内只有你和,规矩是‘亲下表示感谢’,明白吗?”
“……”路见星愣几秒,回答:“好。”
路见星已经开始逐渐接受自己心里某些悸动情愫,他把这些都归类于亲密与喜欢。
他听别人说过,有些人不适合有牵挂,他知道自己也是。
“……”
“胃不好半夜就别吃辣,”盛夜行决定再问下意见,“清汤和海味儿都可以,你选个?”
路见星没有回答,眼神定定地看着围墙边颗小树,伸手去抠抠树皮。
盛夜行叹口气,没几下就翻出去。
回来时他拎着打包袋子,落地差点儿把汤水都洒出来。
掐表,说:“知道外边儿百米处有个夜宵摊,你在这儿等几分钟。”
他回头看路见星穿得少,又准备脱自己外套。
路见星意外地注意到他动静,哑着嗓子说:“……不冷。”
他知道对方这几天都有点儿咳嗽,毕竟春天是高发期,动辄就容易小感冒小闹腾阵子。
“初中那会儿带人翻墙,翻半儿有个比较胖兄弟卡墙上,耽误不少时间,”盛夜行笑着喘气,“后来,后来骑墙上正准备往下跳,低头看见们校长拿个手电筒蹲在地上望着,叫下来。”
但牵挂不可能没有。
这晚,为怕影响到李定西,两个人蹲在宿舍楼门口吃完夜宵,都还心满意足地摸摸自己肚子。
盛夜行看他笑,心里也舒服,觉得这也是读书时最容易满足瞬间。
夜风肆意,空气燥热。
夏天在远方拐角处站着,等待与少年人牵手。
路见星接过自己那碗袋子,将馄饨放到花坛边,鼓起勇气似捏住盛夜行手。因为足够默契,盛夜行知道他想干什,就举着手掌心抬手,做个“单手投降”姿势。
“要谢谢?”盛夜行笑问。
路见星屈起指关节,正准备往对方掌心上敲三下,“……嗯。”
他想表达谢谢。
还没等到路见星敲完第三下,盛夜行突然勾住他后脖颈,用点力气将他头摁到眼前,深吸口气,吻上去。
路见星也笑,嘴角勾勾。
“然后……”盛夜行搓搓发凉手掌心,边说边特自然地攥住路见星手,“然后倒没下来,翻回去。翻回去就算‘翻墙未遂’,不叫‘翻墙出校被抓’。里边儿是学校,外边儿是街道。”
他双手撑上可供踩踏石板,回头问路见星:“你吃什味儿?”
路见星说:“辣。”
“行,清汤馄饨。”盛夜行头也没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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