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韶光有些纳闷,想想,突然又意识到什,转头向着步榭问道:“这里好陌生……师兄,咱们是出来吗?”
步榭
慕韶光头脑猛然清明,脱口说道:“师兄!”
在叫出“师兄”这两个字瞬间,之前那个梦里所有光怪陆离、是是非非都消失,所有经历化为梦境中散碎而模糊片段,随着睁眼看见现实而烟消云散,不存在于记忆之中。
唯有眼前切,是如此真实和清晰。
他想起来,他叫慕韶光,是穹明宗朝云峰峰主问旻大弟子,他有位师兄叫做步榭,也是他情人,两人感情很好。
步榭此时就坐在他床畔,正深深地凝视着他,眼底甚至带着几分晶莹之意,仿佛下刻就要闪出泪光。
恩师、同门、情人、挚友,出现在他面前,又消失不见。
你们去做什?为什没人……等等呢?
他这样想着,挣扎着试图从梦境中醒来,朝那些渐行渐远身影伸出手去,却怎都睁不开眼睛。
依稀间脚踏空,耳边有飒飒风声劲急响起,他好像从什极高地方坠落下去。
迷蒙中,有人把握住他手,用力攥紧。
胸口更是痛不可抑。
他很清楚,若不是他闹出来事,慕韶光不会在这种时候独自人跑到罔山去,也就不会遇见魔神神识,可以说,是他害死慕韶光。
就在不久之前,他还口口声声说着要给父亲报仇,他甚至想过,如果这世上没有慕韶光,是不是他就不用这样爱恨纠缠,执念成狂。
可原来这个人不在,竟是这痛,连呼吸都像切割灵魂刀。
从此之后,寂寞悲伤时,再不会有人夜踏寒霜,提灯相候;大敌之前,再不会有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,用并不强健身躯为他抗下切风雨;忧愁烦恼时,没有人安静地倾听他胡言乱语;欢喜快乐时,也无人分享,无人骄傲……
慕韶光思绪越来越清楚,他自从练问旻教功法之后,就经常生病,每次步榭都在旁边守着他,等他醒来,这回他又病场,恐怕是让步榭担心。
慕韶光安慰道:“醒,没什事。“
步榭点点头,想说点什没说出来,下子回手捂住脸,深吸口气。
慕韶光道:“不是跟你说吗?不用担心,已经好多。倒是你,怎这样副打扮?”
他见步榭穿身自己从未见过华服,目光不由得又向周围扫,发现自己所在房间中各种装潢也很奇怪,完全不是穹明宗甚至仙门任何个门派风格。
你是谁?慕韶光问。
对方没有回答他,但轻轻地唤他名字。
——“韶光。”
这两个字好像某种神奇咒,让慕韶光终于睁开眼睛。
他面前是张熟悉面容,他认得出,那分明就是步榭,他师兄,也是他情人。
他亲人都不在,他也没有家。
悔恨与自责像是侵袭身体毒/液,思念越是刻骨,痛苦就越是漫长,自此以后,永无尽头。
冷风刮过,大股大股鲜血从问千朝口中涌出,染红片片凋零落花,他抬头看去,发现桂树早已枯。
*
慕韶光觉得,自己好像做个很长很长梦,在梦里,他身上疼痛和虚弱都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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