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，每每想要抓住，却又无迹无踪。
师兄，是否
永远沉湎于梦境之中，才能留住你？
问千朝闭着眼睛，试图看到自己
幻觉。
四下茫茫，向前向后都看不到人影，他拼命狂奔，急切地寻找，忽然在白雾尽头，看见
片桂花。
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外面有人在传，说是慕韶光走后，他就疯，问千朝想，可能确实如此。
“师兄，记得第次学会御剑时候，你带去追逐日出，可是下雨，觉得很扫兴，便跟你说要回去。可你告诉，不管发生什
，既然决定开始，就不要放弃，意外带来或许是更加意想不到风景。那天咱们看见脚下大河奔涌，雨后彩虹初霁……”
问千朝痴痴地抚摸着手里灯，仿佛那是情人面庞：
“师兄，这些年直觉得恨你，以最严苛眼光去挑剔你，却记下很多你说过话。难以在你身上找到让自己仇恨、厌恶地方，可你到底为什要杀他？想忘记你，像你说那样往前走，可是看不到前面路……”
——因为没有你人生，也不再向往其他风景。
这灯灭，法阵立时溃散。
问千朝阵绝望，失声道：“师兄！”
他扑上前去，不顾双手被灼伤，试图按住法阵细密纹理，却只是徒劳。
各种迷幻光彩如同尘沙般片片散去，终究什也没有留下。
——他又失败。
风中送来清甜香气，时聚时散白雾中，个熟悉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树下，正伸出手来，朵半开未开落花坠入他掌心中。
心中陡然充满满足与喜悦，问千朝快步上前，伸出手，那道身影却消失无踪。
问千朝猛然惊，清醒过来，抬头看去，他还是个人在那间空荡荡房子里，身边空空如也。
然而，鼻端那股暗香却依旧萦绕不去，让人精神瞬间感到清爽，多日疲惫和困乏好像也扫而空。
熟悉香气，仿佛记忆中美好年华，那个时候，所有人
问千朝声音越来越低，渐渐他闭上眼睛，疲惫地将头埋在手臂上。
这样就很好，这样什也看不见，他就可以想象这房间主人也在这里，正静静地，微笑着注视着他。
那个人不在，可又无处不在。
他可以离开这个世界，却离不开他心。
练剑时候，练是他教剑招；走到桌前时候，仿佛能看到他伏案读书，闲谈古今模样；风过，好像带来他脚步，花落下，依稀能听见他悠悠怅叹……
问千朝用尽所有办法想要复活慕韶光，可这些日子以来，他不吃不睡，近乎癫狂，翻遍所有典籍，却连对方丝残魂痕迹都找不到。
曾经那样个让他爱也让他恨人，仿佛就这样朝之间就在世上消失。
他们相见最后面，是在彼此决裂，他尽情地在师兄身上发泄自己恨意，以为日后要纠缠难断日子还有很长很长。
或许终有日，慕韶光会彻底放下那点容忍，像杀死他父亲样杀他，也或许是他自己最终难以忍受这样挣扎，或是恨屈服于爱，或是爱胜过恨，跟慕韶光之间彻底有个断。
问千朝唯独没有想到，切会这样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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