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有
天，俞音醒来
时候，发现身边躺着个年纪相仿少年。
黑毛团为
留在俞音身边，过于努力，短短三个月就化出人形，只是这工作太赶，成豆腐渣工程，少年身材匀称，肌肤如雪，什
都好，就是张精致小脸上，十分平坦，只有脸皮，没有五官，差点把刚刚睡醒俞音吓个半死。
感受俞音动静，少年从地上坐起身：“唧？”
俞音：“……”好吧，确认过声音，是他家毛团。
俞音找个面具给少年，遮住那张能吓死人脸，这样看起来也算是正常少年。
俞音：“好吧。”
他听不懂。
毛团也不离开，就这跟他大眼瞪小眼。
“小黑，你想回妖族吗？”俞音问，“人族与妖族不死不休，你在人族，
怕是护不住你。”若毛团点头，再潜入次妖族把毛团送回去，大约也是可以。
“唧唧。”毛团急，眨两下眼睛，哭。
只是这声音不大，只被陈誓和黎雅听入耳中。陈誓瞪大眼睛看着俞音，黎雅听得起劲，听见俞音声音，忍不住反问道：“你又不是他，你怎知道？”
“猜。”俞音笑着摇摇头。
只是重新再来这个世界走上遭，不知是否还能去拜访当年故人，也不知道秦霜寒现在，过得怎样，有没有回到自己该去地方。
闭上眼睛，仿佛还能看见多年前某个夜晚，三清山小柴房里，年少俞音双手被缚，满身都是伤痕，他那没有感情师父把他打个半死，就把他关在这里反省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柴房门被师父狠狠关上，不久后月光透过破旧屋顶照进屋内，柴草堆上蜷缩着个黑色毛团。
毛团胆怯地趴在柴堆上，露出对亮晶晶眼睛去看靠在角落里俞音，似乎想要靠近，但又没有什胆子。
当年他想想，对面前和自己年纪相仿人说：“都化人形，不能总叫你小黑，既然在琴州找到你，那就用秦为姓，你当时落在剑刃之上，取‘剑霜寒十四州’之意，就叫你秦霜寒吧。”
“既然决定留下来，从今往后，你就是家人。”
*
思绪被耳边人声拉回眼前，客栈中，那说书先生见挑起众人兴
俞音：“……”行吧，这丑东西好像不想不走。
“那你跟着？”当年俞音试探着问，这妖太弱小，放它回妖族，怕是又要被别妖怪道劳苦咒束缚到死。
“唧！”毛团不哭，轻飘飘跳起来，落在俞音头顶上。
“那你便跟着。”俞音从头上摘下黑毛团，叹道，“只能尽所能保护你，你平日里在袖口躲好，如果可以，你早日化形。”
俞音产生错觉，在毛团黑乎乎脸上看到笑容。
“你坑死。”十岁俞音勉强用手撑地，翻个身，趴在地上，边疼抽气，边有气无力地抱怨道，“好心把你从琴州救出来，你就这报答啊。”
“唧。”毛团从柴堆上跳下来，落在俞音面前，双水汪汪大眼睛，就这盯着俞音。
连神志都不清明，话都说不全小毛团，就这看着他，俞音忽然就没发脾气心思。
柴房里安静异常，俞音问：“你原形是什？”
毛团：“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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