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文临轻轻地摇摇头:“那些无辜凡人,也是你口中罪有应得吗?”
杨霁明道:“你直都是最冷静,不会为任何事所动,你有你自己判断。你眼中,从来都只有天下苍生,你悲悯,分给天下人,宗文临,本质上你和都样,为阻止烈阳殿血脉被人利用,你在镜雪关试图杀俞音,为杜绝梦蝶蛊传播,你在嘉定城杀个书生。”
“还有,二十年前,烈阳殿失守,除毓秀失职外,还有你缘故吧。”杨霁明继续道,“因为你知道,那时俞音会怎选。”
宗文临只是看着他,没有否认。
“手里沾满鲜血佛修,你又有什资格质问。”杨霁明说,“本质上,你都样,都是为达到目而不择手段,你今天来这里,也不是为见罢。”
而且,宗文临也从未与他表露任何心意,对方永远像是在照顾弱小孩子。切都是他自以为是。
宗文临是佛修,心中所追求,是他不可望更不可及东西。
“你回来看过吗?”杨霁明涩声道。
“看你什?”宗文临说,“看着当初那个躲在身后孩子,步步变成现在你吗?”
杨霁明不说话。
久没见。”
渡雪山庄整个屋子,摆放得满满,都是宗文临留下痕迹,他用这些不断地让自己相信,宗文临还在自己附近,还会出现在他身边。他不是个好人,可坏人愿望好像也能实现,那个在南渊对他说“打人就要打脸”人,现在就站在他眼前。
“已摒弃六欲。”宗文临神色淡淡,“有些话,不用再提。”
他只身从血海中过,不染丝尘埃,六根清净,无欲无求。
杨霁明还记得,当初在南渊学宫时候,宗文临无数次为帮他,把杨燧那帮人打得满头包。
“也是,所以那时候,才会被你吸引。”宗文临释然般笑笑,他上前几步,伸出双臂,像是想把杨霁明抱入怀中。
“庄主!”渡雪山庄几个弟子,想要冲上前阻止,却又因为没有得到杨霁明授意,不敢上前。
杨霁明就这站在原地,没有任何动作。
杨燧、杨争,杨家内门所有人,俞音和秦霜寒,俞歌,苏以彤,还有
“你知错吗?“宗文临盯着杨霁明看半晌,忽然道。
杨霁明垂眸:“你是代你苍生在问,还是你自己在问?”
“有区别吗?”宗文临神色如常,明明看着杨霁明方向,却让人觉得他眼中,是空。
“不知道,有什错。”杨霁明眼中,闪过抹厉色,“所做切,都是因为那些人罪有应得。”
“可是。”他又像是失去力气,“你要说错,便错吧。”
“做错,就该承担后果。”那时宗文临,就是这告诉杨燧他们。
说这话人,是杨霁明年少时那段黯淡无光岁月里,唯还能看见希望。
杨霁明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当年没有和姜诺衣……”
“不重要。”宗文临打断他话。
杨霁明张张口,没能再发出声音,他想说自己从来没有爱上其他人,没有和姜诺衣发生说不清道不明关系,可是又有什用,他已经不是南渊时候那个他,澄清,就能回到从前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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