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鸯仙子道:“可是他们都是无辜人!你可以消除他们记忆啊!”
段浩延道:“能用法术消除他们记忆,难道别人不会用法术恢复吗?”
文鸯仙子声音发颤:“那也不能……”
“够!”
段浩延情绪已经到个临界点,猛然怒吼道:“你可知道每日都在提心吊胆,连在街上被人多看上几眼都要心惊许久!但仍需在外面奔波,就因为你这个傻儿子还得吃药!你有何资格指责于!”
他感到自己停住脚步,用长剑支撑住微微摇晃身体,急促地喘息着,剑刃上鲜血滴滴滑落下来。
舒令嘉余光看见,就在不远处回廊旁边,景非桐正站在那里,淡淡地看着这幕。
他目光冷淡而空茫,像是尊没有情感雕塑。
舒令嘉此时已经意识到,眼下自己应该是段浩延视角。他拿沾有对方鲜血人皮小人进入这里,那必然跟段浩延同心共感。
而景非桐显然是自己打破结界强行闯入,因此作为无干旁观者而出现,不会被幻境中人们感知到。
腰时,月光照亮他脸,是景非桐。
——他既然也在调查段浩延事,会找到这里也不意外,只不过很难说是不是路人。
舒令嘉没动,眼看着景非桐施施然走进来。
他看上去什都没有做,步履悠闲宛若月下漫步,但随着景非桐前行,周围所有景色正迅速地翻卷,化灰,世界毁灭而后重建,终于露出另外层狰狞面目。
打破表面结界,景色变成冬季。
他猛地朝傻乎乎坐在床上男孩指,恨声道:“若是没有他,又何至于被人发现踪迹,落得如今又要到处逃窜下场!”
这话段浩延显然憋狠,通发泄下来,文鸯仙子也不再说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他。
段浩延喘口气,移开目光,不耐烦地挥挥手道:“行,快去收拾东西吧,咱们还得赶紧走。”
他们要带最重要物品,也就是些法器和药材,文鸯仙子收拾片刻,忽然背对着段浩延说道:
“其实你方才是想说,若是没有,你根本就不会
段浩延不光杀这名丫鬟,又四处寻找着,将府上其他下人也都给杀光,溅满身都是鲜血。
这对他来说原本不会比捏死几只蝼蚁难度更高,可是舒令嘉感到对方心跳极快,几乎要从胸膛中蹦出来,整个人也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段浩延提着剑,缓缓朝厢房中走去,还有没推门进屋,文鸯仙子就从里面快步走出,见到他这副模样,瞳孔缩。
她失声道:“你——”
段浩延对妻子说:“把他们都杀。否则凌霄派人已经追来,难免会有人透露出咱们行踪。”
舒令嘉感到下短暂眩晕,随即便听到个女子声音,正在前方极度惊恐地尖叫道:“杀人啦!”
舒令嘉发现,自己正提着柄剑,在光线昏沉回廊下大步疾行着。
在他前方,正有名女子匆匆奔逃。
她就是先前笑容满面迎接段浩延回府丫鬟,此时尚未来得及跑远,剑招出,她头顿时骨碌碌地滚到地面上。
整个过程都好像场短暂而又真实噩梦,这不是舒令嘉第次杀人,却是他第次杀不会术法无辜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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