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令嘉点点头。
景非桐却叹气道:“可惜,那时候太小,没懂得问。后来长大,也就将这件事忘,并不是很清楚。”
舒令嘉很喜欢听人讲些跟父母有关事情,每次听,他也都会想象下,自己和父母之间是不是有这样时刻。
但景非桐父亲听起来似乎有些严厉,舒令嘉隐约印象当中,记不得他亲爹性格样貌,却觉得他似乎脾气很好,起码从来都没有跟妻儿发过火,还把自己架在脖子上假装骑马玩……
随着阵山歌声音,又是家三口走过去,打头汉子手里挑着扁担,后面妇人荆钗布裙,抱着个孩子在后面跟着。
这时,孩子“哇”地声哭起来,那妇人哄几下没哄好,便嗔怪道:“可别唱,你那声音比狼嚎也好不多少,看看给儿子吓得。”
那汉子便大笑起来,回头冲着襁褓里孩子扮个鬼脸,说道:“乖儿子,莫哭莫哭,要不然就被麻羔叼去。”
妇人也忍不住笑,但那孩子见父亲鬼脸,哭声竟是当真渐渐止住,家三口便逐渐去远。
舒令嘉和景非桐起看着这幕,景非桐笑起来,说道:“小时候,也曾听伺候嬷嬷说过这样话,那时候倒也没有多怕,就是很好奇麻羔是个什东西。问好多人,才有个小厮偷偷告诉,说是种活在镜子里鬼,每到半夜就要冒出来吃人,尤其爱吃喜欢哭闹小孩。”
这个地方晒太阳,真是会享受。”
舒令嘉伸爪拍下他腿。
景非桐笑道:“是,也找过来,可见咱们志同道合,早就应该成为好朋友。”
他说完之后,又问道:“对,地上硬吗?”
说罢,他也不等舒令嘉有所表示,就顺顺他那身晒热烘烘皮毛,然后直接拎着舒令嘉后颈,将他轻轻提,就放在自己腿上。
舒令嘉心道,看来你小时候挺能闹啊,逼伺候人都用这种招。
景非桐不知道他在想什,见舒令嘉站在自己腿上,仰着小脑袋看过来,好像副十分好奇样子,那件平常而平淡往事,就也下子变得有意思起来。
他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心想捉鬼,还在半夜时候对着镜子学过鬼脸,但是鬼没出来,倒是被父亲看到,当时便大发雷霆,下令砸那面镜子,还吩咐以后不许有人在面前讲这样无稽之谈。”
舒令嘉听奇怪,想想,抬起只爪,做攻击状按在景非桐胸口上,又收回来,歪下头。
景非桐狐语已经修炼很好,问道:“你是不是想问,们并非不会法术寻常百姓人家,父亲为何会对这样个传说如此忌讳?”
景非桐平时都是双手抱他,今天这种手法显得略粗,bao,舒令嘉本来有些不满,但不得不说,景非桐腿就是要比硬石板子枕着舒服。
他滚滚,选个合适姿势窝起来,决定单方面原谅师兄鲁莽。
此时天也渐渐晚,南泽山山脚下路上,不时有归家货郎或是樵夫,挑着担子赶着车经过,倦鸟也归林,行行炊烟逐渐向远方长空散去。
这里是仙山与红尘交界处。
景非桐揉揉舒令嘉爪子,心里想,“别怕,你如果愿意,永远陪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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