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章不理他话中暗刺,径直说下去:“你师尊毫无音信传回来,你两个师弟也不懂事,若不用强硬手段压着,对每个人都严加防范,只怕这山上早就闹起来。”
“咱们都是希望何师兄能够平安回来,掌门不掌门,说起来为时过早,可是眼下以你身份,应该做是齐心协力维护安定,你说是吗?”
洛宵道:“卢堂主自己都说,门派不安定,是因为掌门不在。你口口声声说舒师弟和殷师弟不懂事,但他们还知道说要去寻找师尊,你却毫无反应,怎能令人心中不生疑虑?”
卢章要说什,洛宵却抬手,道:“你用不着跟解释。说,这些事都懒得管,无论你打什主意,影响不到,也无所谓。不过——”
他缓缓道:“除刚才那点,还有这次魔族作乱,各门各派被掳走人可不在少数,但要以气宗掌门身份最为重要,应该是最为着急。按照常理,难道不该是众人全部聚齐共商对策吗?”
他心中松,当下便笑起来,掸衣袍,重新落座,慢悠悠地问道:“说洛师侄,你觉得以你身体状况,可以胜任掌门之位吗?”
洛宵脸上恼怒之色闪而过,随即隐去,冷淡地笑笑,说道:“卢堂主,你做刑堂堂主这多年,才发现你是真很没品。”
卢章道:“恼羞成怒?”
洛宵道:“之前直称病不出,说就是自知身体不适,不愿意参与各种门派纷争。你定要上门把从病榻上叫起来,起来,你又告诉,身体状况无法胜任掌门之位——”
他抬眼看着卢章,问道:“你是不是有病?”
见到卢章如此,洛宵也笑起来,说道:“多谢多谢,敬你杯。”
他边说,边在卢章杯子上轻轻碰,举茶就口。
此时洛宵态度以及言语当中锋芒,让卢章心头有些惊诧。
眼看洛宵就要把茶水喝进去,他忽地伸手,并指点向洛宵右腕,喝道:“且慢!你这敬,可不敢当!”
洛宵猛地向后靠,身后座椅翘起,他以条椅子腿为支点转个圈,恰好避开卢章招式。
卢章被他反客为主,接连质问,原本颇为不耐,正要说些什,听到洛宵最后句话,又是心中微动。
卢章噎。
他觉得洛宵话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,但仔细想想,又似乎真无法反驳,两人现在闹成这样,其实已经完全偏离卢章来意——他也不是想找茬上门打架。
被洛宵当面贬损,卢章脸上十分挂不住,又不好接话或者发怒。
他停会,换种语气道:“洛宵,你应该也知道,你都是不愿意多生事端之人。”
洛宵道:“是。”
卢章冷笑声,手指弹,气劲即出,打中洛宵椅子。
洛宵使个巧劲稳住身体,椅子四条腿落地,卢章正是要逼他同自己正面对决,迎面掌打来。
洛宵将头偏,也是掌与他相对,而后,他手中茶杯骤然落地,砸个粉碎。
洛宵骤然发力,将卢章避开,自己却也忍不住咳嗽起来。
这击之间,卢章已经十分清晰地感知到,对方招式精湛,功力也不差,绝对当得起掌门首徒位置,可是病重也是真,根本无法久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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