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下寂寂,仍是遍地残破,景非桐微偏头,竟有滴泪才能够眼眶中猝然落下,砸在那个“猪”字上面。
凸起泪滴将这个字放大,仿佛在嘲笑着他蠢笨。
曾经,他心里盛不下任何东西,无情无欲,无爱无怨,目光所望之处,唯有百代光阴,万里山河。
而因爱便生怨憎怖畏,两人这段情,宛若颗不知何时悄然落进心间种子,在没有冒头发芽之前便已经深深扎根,而后慢慢长大,开出满树繁花,将整颗心填满。
可是再繁茂花朵,终有凋零天。
景非桐不由得伸手去抓,却揽满怀萧瑟清风。
切旧日笑语都消失不见,那幕幕鲜活过往仿佛在这个瞬间戛然而止,而后永远凝固在奔流时光里,再也没有未来。
景非桐突然觉得头部传来阵剧痛,仿佛脑浆下子沸腾起来样,若非他性格坚毅,只怕当场就要疼昏厥过去。
景非桐用力按住自己额角,从前幕幕蜂拥而来,在脑海中闪现。
他什都想起来。
虚幻之感,也使得他心情不由激荡下。
景非桐手指微颤,攥攥拳,才将符篆另面翻过来。
还是三个篆体大字,笔迹如出辙,刻着“变猪符”。
景非桐:“……”
好气又好笑同时,他仿佛眼前有个少年笑着抬起头来,放下手中刻刀,两指间夹着张符篆,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晃。
那棵树,若是从心中生生拔除变会失血而死,可是斩不断情根,就只能看着那些花朵凋零枯萎,唯独在心间留下处巨大空洞。
他们明明有过那样亲密又幸福时光,可是他竟然会尽数忘却,再重逢相见不相识。
如果能早点想起来,早点去寻找舒令嘉,或许就不会再出现后来那多波折与痛苦。
那些相爱过岁月,握不住时光,被深深尘封旧梦。
初识时意气相争,相伴时生死相许……
分别之际心如刀绞,怨痛难当。
就是从那日起,世上所有切都暗淡成方模糊背景,世上所有色彩褪作黑白,所有声音就此死寂,曾经那些喜不自胜每个点滴时刻,也都变成不敢揭开疮疤。
什都毁,唯铭刻在心,无视或忘,只有失去痛苦,永伴左右。
“总算成!师兄,把这个符研究出来,可是花费大力气!你不是很羡慕变狐狸吗,也帮你变变怎样?”
景非桐还以为他干什正经事,低头看,便不由失笑:“为什是猪?也要当狐狸。”
舒令嘉道:“又挑剔,有什要什便是,恕不退货!你敢拿吗?”
景非桐边嫌弃地笑着摇头,边却又伸手去接,可是他指尖尚未来得及触碰到那张变猪符,远处便是道磅礴无边卍字金光轰然落下。
那枚符篆从舒令嘉指间掉下去,他微有错愕面容迅速褪成黑白颜色,转眼消散在空气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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