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跟表哥他们说,以后不要欺负你。”
“
“那下次回老家给你多带点,带盒。”段从吹个泡泡,让言惊蛰看眼,又“啪”声嚼回嘴里。
言惊蛰听到这话,第反应并不是开心。
“你要回去?”他歪头看着段从,手指头在球台边沿上轻轻抠。
“开学能不回去吗。”段从数数日子,“回老家好几天,还有作业没写完呢。”
言惊蛰“哦”声,有些失落地点点头。
他就是把姥姥每次拿给他零嘴儿留半出来,见到言惊蛰就给他,酷酷,只让他吃。
言惊蛰前面两次还接得很不好意思,抿着嘴摇半天头,看段从要生气才红着脸收下。
连着被塞几次好吃,他发觉段从是真跟其他小孩儿不样,是带着真正善意与友好,也逐渐放开不少。
连着几天下来,两人形成他们之间小默契,每天傍晚起去县里所废弃学校里,坐在乒乓球台子上边乘凉,边吃零嘴,边看红彤彤太阳下山。
“昨天那个巧克力糖好吃。”
友”。
言惊蛰自己在路灯底下又站几秒钟,很珍惜地轻轻攥两下袜子球,将它重新藏回家里去。
小孩子友情就是这奇妙,群小孩子可以凑成堆玩天,却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团袜子球,建立起微妙情谊。
第二天再在街上看见言惊蛰,段从感觉就不太样。
具体怎不样,他也感受不上来,毕竟他俩连认识都不太能算得上。可街上熟悉不熟悉小孩那多,偏偏他就对言惊蛰,额外多种很模糊亲近。
旧操场没人打理,杂草长满跑道,被初夏傍晚风拂过去,带来扑鼻子青草香,伴着此起彼伏蟋蟀叫。
听言惊蛰不说话,段从偏偏头看他,没心没肺地问:“你不舍得吗?”
言惊蛰对着夕阳方向,营养不良脸颊被照得几乎透明,能看见细小绒毛。
“嗯。”他认真地点点头,眼珠像黑葡萄,“你是第个好朋友。”
段从对于自己这个“第”地位很满意,小老大似拍拍言惊蛰后背。
言惊蛰开始学会跟段从分享吃后感,也会拿出自己寒酸小零食——两毛钱大把泡泡糖,给段从。
段从看不上他这破泡泡糖,每次嚼不几下就满嘴渣。
但言惊蛰给他,他也高兴,“喂猫”成就感更上层,干脆把自己那份零嘴儿也留下来,换言惊蛰破泡泡糖吃。
“巧克力啊?”他撕开泡泡糖扔嘴里,随口说,“妈从家带来,外国,这边街上没有。”
“好吃。”言惊蛰又点点头。
硬要说话,大概是条街上有许多流浪猫,他可以跟任何只玩,但他给其中只喂根火腿肠,从此这只猫对他而言,就成猫群中不样存在。
像是变成他猫。
小孩儿对于喂养只独属于自己宠物,概没有抵抗力。
言惊蛰不是宠物,也轮不着他段从去养。但在这种喂猫效应所带来成就感驱使下,段从那个五多个爱好:给言惊蛰塞好吃。
从块巧克力开始,到包糖、瓶酸奶、袋薯片……段从也懒得跟他多说,反正言惊蛰嘴就像个摆设,木讷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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