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从听到住院和感染,不着痕迹地微微蹙眉心。
他没想到这个烫伤情况这严重,向旁边退开步,给言惊蛰让出位置。
狭小老旧出租房,开门就是客厅,还保留着昨天那地狼藉。
暖壶,面碗。只扫眼,段从就大概猜到言树苗受伤原因。
言惊蛰看着地上水渍只觉得心痛,他放下东西就想去拿拖把,小声解释:“还没来及收拾,家里有点乱。”
这是曾经支撑他多少年主心骨,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,就算已经物是人非,言惊蛰也难以自持地想靠近。
跟言惊蛰比起来,段从态度倒是很直截当。
“小孩受伤?”他问。
“啊。”言惊蛰心里烫,“胳膊被开水浇到。你是专门……”
“韩野说。”段从眼皮都不眨下,张口就来。
揉揉眼。
“你来找吗?”他迟疑着问,“还是路过?”
瘦。
这是段从在南馆那遥遥眼后,再次见到言惊蛰第感受。
头发乱糟糟蓬乱着,衣服还是那件旧外套,襟口划破地方估计是自己补,线脚笨拙到眼就能看出来。
段从却没朝屋里进。
“言惊蛰。”
他站在言惊蛰出租屋门前,语气平缓又冷漠,凝视着他。
“你自己都活得像滩烂泥。没那个本事养小孩,你怎敢生。”
“他想来看看,有事走不开,正好在附近办事,他托来趟。”
言惊蛰愣愣地眨眼,心口刚泛起来那点儿滚烫立马变得无措,又“啊”声。
“他还在医院,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周,怕感染,感染话可能要植皮。”
他小声解释着,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合不合理,只觉得站在楼道里说话也不对,就掏出钥匙试探着靠过去,想开门。
“回来收拾东西,你要进来坐坐吗?”
脸色透着不健康苍白,眼周片红肿。
段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平淡地“嗯”声。
“你怎……”
言惊蛰想问你怎知道住这,转念想到韩野,口中问题下就变得多余,就换个问法:“你怎过来?”
他慢慢走上最后几步台阶,看见段从,他连脚步都放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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