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妈电话正好打过来,问段从到哪,家里多对耳机,是不是他落下。
“不知道。不是。您收着吧。”
段从坐进沙发里,曲起条腿踩着沙发边沿,虎口撑着额角,烦躁地揉揉。
“谁少东西,回到家想起来肯定得打电话问。”
“不是你那肯定是乐乐。”乐乐是段从三叔儿子,“这小子回回来家里吃饭都得掉东西
段从也笑笑,告诉言树苗“吃过”,让言惊蛰想喝话自己热下,就先回卧室换衣服。
“说什来着。”
他前脚刚走,宁望就用气声对言惊蛰说,“哪有你想得那夸张啊。”
言惊蛰这会儿完全没心思理他。
他觉得整个客厅混乱极,简直有些想不通这场面到底如何形成,自己夹在中间只有说不来尴尬。
相比起言惊蛰无措,和宁望言不由衷,突然回家段从才是真正自然。
“小事儿,吃你。”
他没管言惊蛰,向宁望抬下嘴角,然后将提着纸兜搁在桌上,指指言树苗,示意他过来。
“是什?”言树苗知道肯定又给他带好吃。
“粥。腊八节喝腊八粥。”段从说,“你在那边另个家见过奶奶,她煮,让带给你喝。”
“段叔叔!”言树苗跑去迎人。
言惊蛰在阳台没听见门响,被言树苗这嗓子吓跳。
他赶紧从阳台出来,对上段从直视过来眼神,忙举起手机跟他解释:“正想给你发消息,小宁家里今天没人,他想吃火锅,就买东西……”
“自己过来。”宁望打断言惊蛰话,主动坦白。
他正往言树苗碗里舀肉,像个土匪,勺子下去不管三七二十,兜满就往人碗里磕。
匆匆将纸兜拎去厨房,他发现袋子里除盛粥小保温桶,还有几个餐盒,里面装看就是专门拨出来家常菜,言惊蛰心里顿时跟被拧把似,说不来难受。
段从掩上卧室门,先往嘴里衔根烟。
家里住进来父子俩后,他在室内抽烟频率减少很多,毕竟言树苗太小,小孩子闻多二手烟肯定不好。
但火锅味道实在是太冲。
偏头嗅下肩膀,他皱着眉头将外套脱下来,连带着里面贴身毛衣衬衣起甩进卫生间,随手拽件睡衣套上,将窗户也并推到最开。
“哇。”言树苗很开心,也很懂事,立马弯起眼睛说:“谢谢奶奶。”
但小孩子味蕾不会骗人,如果没有火锅,他定立马要尝尝这个腊八粥味道。
跟香香麻麻火锅比,粥吸引力就实在太弱。
“在吃火锅,叔叔你吃饭吗?”他热情地跑回去拿勺子,“给你夹尿尿丸!”
宁望刚往嘴里塞个撒尿牛丸,被呛得扭头冲墙直咳嗽。
“不吃这个长长脚……”言树苗赶紧护着自己碗,端出去老远。
宁望不耐烦地把他拽回来,夹走他碗里鱿鱼须,扔自己碗里。
“不好意思啊,哥。”宁望接着说,“等会儿桌上造这些,收拾。”
他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理,这次没跟段从横鼻子竖眼,虽然语气很生硬,喊“哥”时表情也别扭,好歹该打招呼打招呼,该喊什也喊什。
“没事儿,吃你。”段从无所谓地笑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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