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树苗笑起来
习惯跟言惊蛰越来越像，两只眼睛弯成月牙，腼腆地翘起嘴角：“就像你和段叔叔
样。”
“
和你段叔叔……”言惊蛰语塞，起身又揉揉言树苗头发，他囫囵着糊弄过去，“嗯，段叔叔就是爸爸最好朋友。”
如果人和人之间关系，真能只用“朋友”来做区分，言惊蛰觉得他和段从现在都会轻松不少。
至少纯粹朋友，应该不会执着于关心他阳｜痿。
言惊蛰知道段从说不二脾气，所以那天虽然他拒绝
看医生提议，段从根本没采纳他意见，他也并不意外，明白这是段从好意，打算到时候尽量找借口推掉。
“爸爸。”在玄关换鞋时候，言树苗突然问，“新学校小朋友会不会也不喜欢？”
言惊蛰不知道他为什
会用“也”这个字，心里立马很不是滋味。
想想，他蹲下来刮刮言树苗鼻子，告诉他：“也不知道你到新学校，跟新同学们能不能相处得来。也有可能大家都很喜欢你呢？”
言树苗眨眨眼：“万呢？”
万……
惊蛰深知自己是怎长大，小孩子心思并没那复杂，因此善恶表达得十分直观，喜欢个人会很喜欢，讨厌个人也会很讨厌。
既然下定决心想改变言树苗环境，还要把自卑种子埋在他小小心灵里，那实在没有意义，毕竟现在他负担得起这笔开销。
而且即便他在心里定花销上限，带言树苗去买东西，也完全不需要担心浪费钱情况。
言树苗懂事得让人心疼，看见喜欢书包，第反应都是问“多少钱”。他也有自己小小标准，如果觉得太贵，就立马绷起小脸装作不喜欢，拽拽言惊蛰胳膊，小声说：“爸爸们去别家看。”
“这次可以买喜欢。”言惊蛰捋着他脑袋瓜告诉他，“是爸爸给你新学期礼物。”
只不过他也没想到，段从连这点儿难得耍心眼机会都没留给他。
开学那天，言惊蛰把小孩送到班里，还没跟言树苗班主任搭上话，手机就在兜里“嗡嗡”震动起来。
看见来电人是段从，言惊蛰赶紧去走廊里捂着耳朵接，小声喊他：“段从？”
“孩子送到吗
在老家长街上那些被欺负画面，从言惊蛰眼前飞速流过，那些年幼他所不能理解孤立与打骂，时至今日也历历在目。
不过所有可怕回忆，全在段从出现那刻被中断。
“万话，如果你没错，就不要觉得是你错。”
言惊蛰语气平缓而坚定，既说给言树苗，也透过言树苗眼睛，想要告诉小时候自己。
“他们有喜欢或讨厌权力，你也有，不喜欢你、让你不舒服人，不需要迎合，跟喜欢你人做朋友就好。”
“真吗？”言树苗眼睛亮。
言惊蛰弯起眼睛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就算他这说，言树苗最后还是在自己喜欢那些书包里，挑最便宜个。
言惊蛰给他买下来，又去挑些漂亮笔盒本子，言树苗很宝贝地在书包里装好，背上转来转去，蹦好几蹦。
回家路上，想起上次给宁望买蜂蜜蛋糕蛮好吃，言惊蛰给自己儿子也买个，言树苗也装进书包里，要带回去等段叔叔回家，三个人起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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