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老师是要催促他快来接小孩,满怀歉意地刚解释句自己早上在医院,那边说句什,他表情和语气同时怔。
“怎?”段从直用余光观察他,偏过头轻声问。
通话已经结束几秒钟,言惊蛰才咽咽喉咙,茫然地与段从对视。
临分别时,曾大夫又语重心长地提点他。
“如果你只是为完成任务,对治疗没有强烈渴望话,也很难帮到你。多去尝试以往喜欢做艾方式,如果有什顾虑,也希望你能尽早敞开心扉。”
“毕竟心病是最难医。”
最后句话意味深长。
言惊蛰不知道他猜出什,光听到“做艾”两个字他就阵心虚,感到段从在朝他这儿看,只得连声先答应下来。
言惊蛰也如同个痴迷于自诘难教徒,甘之如饴地接受折磨,忐忑着推开那扇既痛苦又割舍不断房门,在段从注视下次次高朝。
方式虽然荒诞,可两人还是保持着该有分寸,段从没再像喝酒那晚样过激,言惊蛰也对自己有着清醒克制,每晚折腾完就回自己房间,第二天睁眼,又是心照不宣天。
连着段时间下来,言惊蛰那方面频率提上去,本身问题却依然没什成效。
他还是不能正常□□,曾大夫看完他第疗程记录反馈,调整下言惊蛰药单,表示如果依然无效,可以考虑助勃器等其他治疗手段。
“下次把你爱人起带来吧。”曾大夫说,“有时候伴侣带来影响或压力,也会影响到性生活质量。”
踩两秒才缓缓推开椅子,擦干净脚底,他拿起手机看眼时间,告诉言惊蛰:“不到6分钟。”
言惊蛰蜷缩着把脸埋进椅背,并起腿企图遮挡住片狼藉,无比难堪地“嗯”声。
哭。
段从喉结缓缓收缩,盯着他潮红耳廓与小半张脸颊,胳膊动动,最后还是落下来垂在身侧。
“早点休息。”
“喜欢做艾方式。”前往学校路上,段从重复遍曾大夫话,意有所指地瞥向言惊蛰。
“你有吗?”
大白天可不比夜里,言惊蛰这会儿也没吃药,听见段从这直白提问,他正局促着满脑袋飘画面,手机正好震动起来,进来个电话。
“是言树苗班主任。”
言惊蛰看眼,忙把电话接起来。
“离婚。”言惊蛰为难地笑笑。
“啊。”曾大夫若有所思地打量他,礼貌地点点头收回话题,“抱歉。”
这次治疗段从没陪他起,耽搁得有点久。
快结束时言树苗那边都要放学,段从正好有时间,就开车过来带他,起去接小孩。
“你要配合治疗,小言。”
沙着嗓子说完这句话,他关掉音箱,转身先出去。
这场堪称失败第次尝试,没有为言惊蛰治疗起到任何效果,却为他和段从关系与相处,开辟出种难以形容新模式。
——白天两人各忙各,该上班上班,该送孩子送孩子。
等到晚上,言树苗睡着以后,言惊蛰给自己喂药,就默默往段从房间走,推开段从为他留下门缝,二人什也不多说,直接“治病”。
段从用来刺激言惊蛰手段总是暗含着难言恨意,像场琴色复仇,反复翻搅起言惊蛰愧疚与自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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