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背抹抹脸,水淋淋片,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。
段从在玄关站会儿,压口深呼吸,目不斜视从可视门铃前转身回到客厅。
不知道多少根烟蒂丢进酒杯之后,他手机响两声。
言惊蛰:对不起,还生气吗?
言惊蛰:不生气话可以开下门,听解释吗?
只有言惊蛰潜意识知道,他个人快要承受不住。
“不是……”但对上段从眼睛,言惊蛰还是条件反射想道歉。
他没有想指责段从意思,段从本来就不该分担他团糟烂人生。
段从还是没应声。
这次他看言惊蛰更久,久到眼底寒意几乎如有实质溢出来,然后他拧拧门把,示意言惊蛰在门外放开手。
段从又次打断言惊蛰,伸手拿回自己手机。
“去找你朋友吧。”
厚实家门又要在眼前被合上,言惊蛰急,伸手抵住门板。
“不能有朋友吗?”他面对段从阴晴不定脾气,此刻也有些难受。
“是你让把事情都解决完再找你,你对那些烂事没有兴趣,不愿意听,知道把生活过得团糟,可也是个人啊,心里难受也想有人能说说话……你为什要这阴阳怪气冲发脾气?”
愣。
“什意思?”他又问遍。
段从眼底晃过抹十分厌恶戾气,掏出手机往言惊蛰怀里抛。
看到韩野聊天框里那张照片,言惊蛰这才明白怎回事。
“这是过马路时候,”他以为段从是吃醋,心底不受控制发起烫,赶忙解释,“他就是个小孩,算是个朋友,怎可能……”
段从狠狠闭下眼,用力往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,把手机扔进沙发里。
隐约脚步声透过门缝由远及近传来,言惊蛰连忙站好,重新擦把脸,又拽拽衣摆袖口,让自己看起来不那狼狈。
但是门打开,迎上段从视线,他
“滚。”
“和好吧。”
拽合门板捎出风声让人害怕,言惊蛰本能缩回手,指头还是被夹下。
他脸色猛地白,段从没有丝毫犹豫,家门“砰”关上。
言惊蛰左手攥着右手指尖,控制不住佝偻起身子。十指连心感觉可不好受,他在地上蹲好几分钟,嘴唇都咬到麻木,才从眼前发黑疼痛感里缓过来。
“已经没有儿子,你还想让连个朋友也不能有吗?”
些平时想都不会想到指责,往往就在情绪上头那刻,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也会很伤心,很在意。
这次段从没有打断言惊蛰,换成言惊蛰自己愣住。
是,就算宁望态度再强硬,也不可能在言惊蛰完全不同意情况下,生拉硬拽着带他去酒吧。
推给宁望那些原因说到底都是借口,是言惊蛰自己想去,他想和人聊聊天,想有个人能帮自己出出主意。
但这些话说出口,段从眼底厌恶反倒更深。
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,自己可笑,言惊蛰也很可笑,真不知道他是确实不懂,还是在装不懂。
该说段从都说,该表态他早就表,他等言惊蛰这久,言惊蛰却宁愿去找所谓朋友放松心情,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个电话。
段从在这刻,真感到挺恶心。
“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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