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样做是为……那皇上把这话来和自己说,又是为……
他实在有点摸不清这对神奇父子,只能随机应变,再度向脸父爱皇上表达对淮王殿下感激之情。
皇上含笑道:“淮王从小不在朕身边长大,自己又是个主意大,向来没同朕求过什。直到这回,他才跑到御书房里打商量,想让你承继侯府世子之位,还不让朕告诉你。他说那原本就应该是你东西,不应当被他人理所当然地霸占,还说朕要是不赞同他说法,就是昏君。”
白亦陵哭笑不得,心中却是酸涩温暖交织。他路,向来都是个人走到
在次次痛彻心扉中跌跌撞撞长大,不想被人踩进泥坑里就得自己爬起来,现在属于他东西终于回到他手上,看着匍匐在地谢泰飞,却陡然发现,曾经那个能够手掌控他命运男人,已经如此苍老和卑微。
“父亲”这个词,究竟代表着什?
白亦陵在心里叹口气,拂衣下跪:“臣白亦陵遵旨。”
高婶大仇得报,伏地痛哭,皇上赏她处宅院片田,再加上盛家给银两,倒是足以安度余生。算是给这苦命女人个稍微安心晚年。
该处理都处理完,皇上挥手,让群大臣都退下,待众人走差不多时,他又仿佛想起来什样地说道:“白卿暂留。”
听到皇上话,谢泰飞身体晃晃,险些当场晕过去,幸好谢玺及时地架住他,才没有让人看更大笑话。
哪个男人没有抱负,不爱权利?失去所有实职,却要听儿子话,这简直是种莫大羞辱。
虽说选择继承人是再自然不过事情,可是他现在还是时值壮年,立世子是回事,被架空又是另回事。
他平时最喜欢摆出父亲威严,难道以后就要事事听从白亦陵吩咐吗?
这、这简直——
白亦陵有些纳闷,垂手立着,皇上说道:“白爱卿,朕知道你向对侯府事情不大上心,突然给你这个担子,爱卿心中不会有所不快吧?”
雷霆雨露皆是君恩,白亦陵不知道他怎会突然冒出这样句话,心头打着万分警醒,说道:“陛下信任臣,是陛下恩赏,臣感激不尽,绝无半点不快。”
皇上欣然笑道:“那就好,这些年你委屈朕也知道,如此处理正合人情——其实,这还是淮王同朕提起来。”
白亦陵有点发懵。
淮王?陆屿……他跟皇上说要让自己成为侯府世子?
别说是他,就连白亦陵都愣,甚至没顾得上搭理系统那大串提示。他实在未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决断,心中更是五味陈杂。
要说这种感觉,也没有多少被爵位砸中惊喜,就是隐约感觉自己出口气,却又莫名其妙地心生怅惘。
他知道别人说自己什,说他性格坚毅,冷面无情,说他对家人旧事毫不留恋,心像是钢铁铸成那样。
说这些话人,大多数都是带着赞扬欣赏口气,人往往都敬畏强者,钦佩能够自立人,但是白亦陵自己知道,他并非没有过迷茫、疑惑、痛心、留恋。
那毕竟是他父母,应该为他遮挡风雨人,身为人子,他不在乎为家人而付出,但是他不能不在意,自己付出,换来是猜疑和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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