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血腥味要更浓些,如果没有猜错,命案就是在这里发生。
白亦陵借着外面幽微光线草草在房间里扫,确定并无其他异状,于是将桌上烛台拿下来放在地面上,挥手晃着火折子,将其点燃。
陆屿跟着跳进屋子,道:“那个女人就是在这里被人杀死吗?”
他刚才在外面当吉祥物时候,约略听些案情,只是听不大详细,也没有看见尸体。
白亦陵回过头去刚要说话,看见陆屿倒先笑起来:“你又变回去?”
白亦陵耳中阵嗡鸣,模糊视线当中,面前窗户里仿佛正有赫赫血光点点渗透出来,即将将他淹没。
他额头渗出冷汗,几欲作呕,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窗框上面木刺扎进手里,带来种刺痛感,然后他手猛然被人握住。
陆屿沉声道:“阿陵!”
这声喊让他猛然从往事洪流当中清醒过来,抬起头,对上双关切眼睛。
血色与痛苦呻吟声骤然散去,院落空寂,外厅传来隐约笑声与歌声,白亦陵眼前景色慢慢清晰,全身汗如雨下。暗卫所旧事过去多年,仍然会不时像梦魇样缠上心头,拽着他沉入血海。
喝彩声才如同骤然扬起喷泉,从地面直涌上来,使得周围空气中都充满喜悦与赞叹。
随着距离终点越来越近,白亦陵足尖在丝线上稍微点实些,身形微微凝滞,眯起眼睛向前打量。只见长线越过墙头,直穿过月下阁庭院当中。
那里应该是后院,灯火疏落,空荡无人,倒是院子里面大树上还剩几盏做成小白兔形状花灯。
白亦陵转头,立在空中遥遥冲常彦博比个手势,常彦博会意地点点头,白亦陵便径直向着里面进去。
月下阁前厅当中此时正是热闹,里面管弦丝乐之声悠扬,自成派祥和天地。白亦陵并未惊动他人,发现线另头正钉在户厢房窗下,窗内黑漆漆,没有任何动静。
陆屿不知道什时候从他怀里跳出来,变成人形,和白亦陵起站在窗台上。
眼见白亦陵猛地打个寒噤,陆屿轻轻拍着他后背,抬袖抹去对方额头冷汗,低声道:“冷吗?”
白亦陵摇摇头,心中仍带着些许噩梦方醒般惘然,低声道:“想去过去在暗卫所时候……”
陆屿呼吸滞,白亦陵却打住话头,说道:“小事,进去吧。”
陆屿将手从他肩头上拿下来,白亦陵抬眸冲他笑下,手在窗台上按,深吸口气,跳进黑漆漆房间当中。
他将手中灯盏往旁边大树上挂,侧身跃,猫样无声地踩上窗台。白亦陵身材单薄,如此狭隘片空间倒也容得下,试着轻轻用手推窗户下,纹丝不动,已经从里面被反锁。
他不慌不忙,反手不知道从什地方摸根细铁丝出来,顺着窗缝塞进去,勾挑当中,窗户悠悠然开,股血腥夹杂着腐败气息向外弥散出来。
气味不浓,但是他下子就闻出来,在曾经很多不愉快回忆当中,都是伴随着这种气息——
垂危生命、腐烂伤口、低低呻吟……这些交织在狭小而封闭空间之中,空气无法流通,痛苦也随之逐渐发酵。
那是,死亡气息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