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敏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两步,不顾形象地屁股坐在椅子上,怔怔不语,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盛冕话,看起来镇静极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心脏狂跳,手指发抖,已经恐惧到极点。
谢泰飞整个人都怔住,也不怪他反应慢,实在是夫妻这多年,傅敏虽然直待白亦陵不好,但傅敏怀孕时是他欣喜若狂,天天照顾下来,白亦陵长到三岁之前,第次学会叫爹,第次学会走路,也是他亲自看在眼里,他从来没有怀疑过,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。
说句实在话,以谢泰飞性格,就是因为认为白亦陵是自己亲生儿子,才会毫无顾忌任意摆布,因为他知道,碍于孝道,对方不能也不会真对他怎样。
如果早知道白亦陵是盛家孩子,那他肯定要客客气气啊!
他连忙说道:“盛兄,这肯定是误会,真什都不知道,以为这孩子就是亲生儿子!所以也只当他是自己亲生那样管教,未免严厉点……”
笑道:“这是在讨好弟弟,大哥你也可以啊,也是你弟。”
他和盛铎来往地插科打诨,就是怕白亦陵觉得不自在或者难以接受,故意想要把气氛活跃起来,白亦陵知道他们片好心,脸上也就微微露出点笑意。就是这点笑,足以让全家都觉得很高兴。
明明认回亲人是这令人欢喜件事,可为什每个人在努力微笑同时,内心都那酸楚?
因为人人都知道白亦陵经历,人人都知道这些年来,他过并不好。
盛冕看他们会,再转头时脸色已经变得冷沉,他看着谢泰飞和傅敏几人方向,用前所未有过严厉声音说道:“现在,谁能就这件事给个解释!永定侯,为何儿子在遗失之后会成为你长子,又为什……”
他觉得心虚,尴尬而讨好地冲盛冕笑笑:“那也是因为他从小性格倔强,跟不亲近缘故。现在看来,可能正因为他是盛兄骨肉……”
“简直是派胡言!这话亏你还有脸说出口!”
盛铎忍无可忍,接口怒斥道:“他从小跟你不亲近,还不是因为你待他不好。个三岁孩子,你就忍心把他送道暗卫所那种地方去,还说是‘当成自己亲生那样管教’?怎不见永定侯这样管教你另外两个儿子!”
谢泰飞还真是冤,
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下,拳头握紧:“你们要这般地对待他!”
就在盛家亲人相认时候,周围宾客们已经悄悄退场大半。镇国公府以为多年前就去世小公子,竟然被永定侯府收养多年,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十分匪夷所思。若是永定侯府对他好也就罢,这事还可以被当成桩佳话,偏生他们又百般苛待,明显就知道这孩子肯定不是自己亲生!
那这事可就复杂。
白亦陵是如何流落到他们家里,他们知不知道他是盛家孩子,他当年被送出侯府真相又是什……这些事仔细想想,简直令人不寒而栗。
虽然人皆有好奇之心,大家都非常想站在边看个究竟,可是这种情况下他们再留在现场肯定是不合适。不过可以想见是,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,说什也捂不下去,相信切真相晚几天也会在整个京都传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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