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铎听着弟弟跟父亲说话,只是微笑,此刻盛冕半跪在床脚边,正亲自用匕首在四个床脚上面刻出蝙蝠形状花纹来。
盛铎眼看着那图样在父亲手下点点勾勒出来,想起自己在在四岁那年时候,有次生怪病,查不出具体原因,只是总会莫名其妙地哭个不停,连太医都束手无措。
当时把盛冕和陆茉都给急坏,最后请个江湖郎中回来,给他喝碗符水。盛铎病莫名其妙地就好。江湖郎中说这是小孩子通灵,被什东西冲撞,可以在床脚上刻上蝙蝠形状花纹,意为“招福纳祥”,雕刻人身份越贵重,越是有效。
于是父亲就亲手给他刻四只小蝙蝠,那个时候盛知更小,盛冕可能是害怕,又给他床脚上也照样雕上图案,直到小时候盛季和盛栎进府,盛家这个习惯都保留下来。
现在盛冕这样,是还把白亦陵当成个小孩子似,想把小儿子所欠缺,力所能及地给他补上。
双全,聪敏灵秀,又生副那样好样貌,简直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是青睐他还是薄待他。
所以听说白亦陵要回府,每个人都异常仔细着紧,不想再让他再受半点委屈。金碧辉煌盛家在大家目光之下看起来,都变成个茅草棚,需要全面美化。
陆茉站在门口打量,吩咐下人:“门口多挂几盏灯吧,显得亮堂点,陵儿公事忙,若是天黑透才过来,也免得他磕着。”
盛铎在府里面花园里转圈子,心细地说:“曾经去过暗卫所,那里长着不少杜鹃花,小弟或许会不喜欢。府里面什地方有,都给拔吧,找仔细些。”
这边吩咐完毕,他又听见外面阵乒乒乓乓声音,连忙快步走出去看。盛府里给白亦陵留出来地方叫摇风院,动静正是从那里传来,盛铎远远就看见父亲和弟妹都在那里,便也进院子。
眼看全家人都兴致勃勃,盛铎笑着摇头,刚想说话时,忽然看见外面有个小厮探进头来,像是有事,又犹豫着不敢说。
他悄悄向后退两步,不动声色地走出去,问道:“怎?”
这小
盛知正指挥着来往下人搬东西,盛栎站在旁边看着,帮他挑选,兄妹两人说着平日里听来白亦陵喜好,面前摆满各种装饰摆件,盛冕则穿着身利落短打,袖子挽起,单膝跪在床边,看不清楚在做什。
盛铎不由笑,走过去说道:“这是在干什呢?小弟院子不是前不久才刚刚整修遍吗?哎,这床也换。”
盛知道:“是啊大哥,你看看爹太不讲理,小弟那张床明明是请安县最有名那个张木匠亲自过来打制,用是上好梨花木。结果在这里还没摆几天,他老人家今天溜达,说也订张红木床,今天刚送来,硬是给换。”
“臭小子,胡说八道。”盛冕头也没回笑骂道,“你弟弟身体不好,怕冷,是想着红木性温,睡起来或许要更舒适些。”
其实在他们还不知道白亦陵是谁时候,这个院子就给他留着,每年也都会翻新修葺,添置东西,但从来没有真正迎来过应该住在里面主人,这回白亦陵总算要回来,即使知道他多半不会在这里住,大家还是难免患得患失,格外挑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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