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笑着摇摇头,扭回头看着前方路,缓缓踱着,带几分感慨道:“也没什,就是想想咱们家老小都长这大。嘿……白指挥使,第美人,真神奇。”
白亦陵大笑道:“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奇怪。”
两人关系在此之前就不错,说起话来流畅自然很多,盛知摆摆手:“不是,是真心里特别高兴。你别看你只在家里吃顿饭,坐不到两个时辰,但是就让人下子觉得特别踏实。哎呀,真好,咱们家人终于能坐在块,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牵肠挂肚地惦记着谁,生怕他在外面受苦。”
白亦陵微垂下头,用食指关节蹭下鼻梁,笑笑。
盛知拍拍他肩膀,迎面走过来个行乞孩子,看上去大约十二岁年纪,盛知拿出来几块碎银子,放在他小碗里。
陵负手站着,含笑不再推辞:“好,走吧。爹,娘,大哥大嫂,二姐,留步吧,不要再送。”
大群人挤在门口,目送他和盛知肩并肩地出门,好半天才都散去,盛栎冷不防听见白亦陵叫自己声“二姐”,心里怔怔,时有点出神,多站片刻,听见盛铎叫她,也连忙回府。
盛知和白亦陵沿着河堤走着,陆屿晚上被他们家人喂有点多,没在白亦陵肩膀上蹲着,也扭着小步子跟在后面。
兄弟两人步履闲适,时也没有交谈,京都之中异族人极多,此时身着各色服饰摊贩在叫卖;热情洋溢少女簪花行在路上,时不时有人向他们身上抛来花枝;各色铺子拥挤在低矮小瓦房中,不见繁华,但却十分热闹;座二层高小楼中隐隐有女子伴着琵琶低唱:“银字声调,心字香烧,流光容易把人抛。红樱桃,绿芭蕉……”
字字婉转,仿佛落入心湖水滴,缕缕化开,丝丝缭绕上心头。
等孩子过去,他继续冲着白亦陵说道:“像这样小乞丐,有是真可怜,有就是纯属骗钱,以前从来不理会,爹却见到就要给银子。有回,咱们府上马车被人给冲撞,那孩子怕受到责罚,明明腿上只破层皮,偏要假装断腿,躺在地上不起来。”
白亦陵听他这个话音,显然是要说点什,转头看着盛知,只听他道:“眼就看出来,结果爹居然亲自下车看他腿,给他银子买药,还着人把他送到医馆去……那时候,好像是十三吧,脾气也不大好。说这小瘪三明明就是在耍无赖,爹干嘛不
在这里他曾少年意气打马疾驰,在这里他也曾为母所弃彷徨无措,好坏记忆都还没忘……而廿载光阴不过须臾,似乎就要随风而去。
有舍得也有不舍得,人世间美景大都难以拥有,不过其中种种,踏花行来时早已历历在目,这便已足够。
盛知边走边含着笑扭头去看白亦陵,他之前衣服在山洞里弄得不像样子,于是换这件鹅黄色竹纹长衣。衣服是陆茉针线为他缝,颜色有点过于明艳,大概也只有白亦陵才能把这身衣服完全压住。
他身姿修长,形容俊秀,走在月色与湖水之间,眉眼都明晰如同画笔勾勒出来那样,袍袖随风翻飞。
感受到盛知目光,白亦陵侧过头来笑道:“有话要说?干嘛这样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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