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冕也笑,弯下腰,双手握住他手臂,将白亦陵从地上扶起来,他力道顺着双方接触地方传来,遍布全身,化为股无限昂扬力量。
盛冕拍掉白亦陵身上花瓣,温和道:“们直想给你补个加冠礼,但如果再次宴请宾客,兴师动众,难免会让人指点议论,咱们这个,只是在咱们家里。”
还有个原因他没说,那就是,无论盛家把加冠礼举行多规模宏大,那终归也落后谢家步,未免遗憾。所以他们没有重复死板礼节,而是采取这种方式。
盛知大声问道:“所以现在结束吗?小弟算是大人吧!”
他边说边拽着侄子侄女带头鼓掌欢呼起来,盛源和盛迎两个孩子被叔叔兴奋传染,开始兴奋地乱叫。盛知冲到白亦陵面前,把将他抱起来转个圈,然后又按倒在柔软地面上,大叫道:“这好地
盼尔永安宁,百事……不言愁!”
歌声反复低徊,代表着亲人们美好祝愿,代表着多年以来不放弃寻找,代表着生命中某种无法割舍。人们将手中灯盏挂在枝杈上,时间仿佛漫天星斗坠落凡间。
白亦陵怔怔地看着,衣角忽然被人踩下,连陆屿都不知道从什地方变魔术似叼起盏灯,动作灵活地爬上大树最高枝梢头,挂上去。
星光迷离,灯火闪烁,盛冕走到白亦陵面前,白亦陵依旧跪在地上,仰头怔怔看着自己父亲。
盛冕眼睛潮湿,却冲他笑笑,轻轻取下白亦陵发冠,用支木簪将他头发重新束起来,把手放在白亦陵额头上,低声说道:
晚登高楼。别至亲廿载久,吾已垂垂老,稚子非年幼。
亭柳亭柳,朝亦有所思,暮亦不长有。怜儿音信全无个,梦中见胞弟,相看泪先流。”
白亦陵整个人已愣住。
唱歌人,奏乐人,都已经踏着节奏来到他面前。那是队穿着各色彩衣讴者,有人怀里抱着各种演出乐器,其余人手中则捧着外罩纱网小灯,远远看去,就像是条明亮彩色河流,炫人眼目,叠沓而来。
但让人最为惊讶并不是这个,而是打头捧着灯歌唱,竟然是他所有家人。
“以介眉寿,永言保之。盛氏公考,绥以多福。”
白亦陵仰头看着盛冕,盛冕亦微笑着回视于他,父子两人目光穿越二十年光阴在花香与灯影之中相遇,白亦陵深吸口气。
他腰杆挺得笔直,缓慢而郑重地抬起双手,直高举过头顶,然后以种绝对无可挑剔优雅之姿深深拜下,额头触到地面上落花。
周围片安静,站在旁陆茉猝然侧身,抬袖不动声色地抹去眼角丝湿意。
白亦陵闭目,睁眼,双手平举,重新抬起头来,脸上已经带笑意。
连原本站在白亦陵身边盛迎都迅速地跑过去,高高举起两只小手,让她娘亲也将盏灯火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上。
鼓点声声,笛音清亮,吟哦又起:
“祝酒祝酒,香来碧满园,筵开来锦绣。重逢幸得遗珠玉,愿君长喜乐,命比乾坤久。
福寿福寿,裁云作仙衣,月华奉君手。家有子应秀色,盼尔永安宁,百事不言愁。”
“愿君长喜乐,命比乾坤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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