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支画舫小调,他多才多艺,竟然还真唱似模似样,语意婉转,自有动人之处,唱罢之后还转身举杯冲着戴沥举杯敬敬,回眸时更显容色俊美,风度翩翩。
“傻子,这个问题你刚才也已经告诉,自己不知道吗?”
白亦陵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,镣铐中间铁链垂在膝盖上,仿佛漫不经心,语气却又很亲昵:
“陛下醒又能如何?也不知道这件事有什重要。但是发现知道陛下醒,你干什那慌?你慌,说明陛下未必不向着,所以他要是真不饶,那就是这事有问题。”
戴沥:“……”
白亦陵又道:“还有你拿个什丘小姐出来激,就更可笑。说老实话,只要她不是想嫁给当媳妇,别都不怎在意。倒是等于大人又跟透露你是丘潮那脉事实。唉,也罢,你怪不容易,这笔账出去再找他算算吧。”
“、说什?”
白亦陵略微倾身凑近他,低声道:“你说……皇上醒。”
声音入耳,脑中轰鸣,戴沥大惊失色,结结巴巴地说:“派胡言。、、何曾说过这话?”
白亦陵道:“你以为刚才反复向你确认那些问题,是不愿意相信陆屿要推出去顶罪?错。因为不管愿不愿意相信,他都不是个大难临头只顾自己脱身人。那既然不是陆屿,你为何回来,又为何这样着急地逼着认罪呢?肯定发生些其他事情。”
戴沥是头回跟白亦陵打交道,听着他这番话,脸色忽青忽白,搁在桌上手却不由微微哆嗦起来。
戴沥汗如雨下,差点口老血喷出来,委实是个字都不敢跟白亦陵说,两人相对沉默,寂静之中,只听见外面阵沙沙声音。
白亦陵向外望望,他之前所关押牢房是在地下,无光无声,被带到这里,倒是能借着窗户看眼外面风景。
秋日多雨,昨天才刚刚放晴,这望去,只见此时又是细雨萧瑟,轻绵如纱,风过处,席卷池中残荷,梢头桂花,将阵夹杂着湿冷之意暗香遥遥送入。
白亦陵不见外地自己倒杯酒,端起酒杯来喝口,曼声吟哦:
“春光错过,媚景轻抛。虚辜艳杏,忍负桃夭。哎呀,可人儿,你说这风露催残冷来到,暮秋天里怎生熬?”
白亦陵瞥眼,他连忙把手缩到桌下,这缩,又意识到显得心虚。
白亦陵果然笑:“你方才说窦仪窦大人是因为‘办事不利’,在‘今早被革职’,单凭这件事就够。他和情况不同,有罪名,被这样临时关押起来虽然不合规定,但也可以解释为事急从权……”
他挑挑眉:“但这办事利还是不利,标准太模糊,窦仪大人为此获罪,说不过去。能将名三品大员直接革职,这个权利除陛下,其他人都没有。你说你升官就升官呗,显摆什呢?说漏嘴吧!”
戴沥心脏狂跳,开始万分后悔自己为抢功,主动要求过来跟白亦陵打交道,也明白为什提到要来劝这小子认罪时候,其他人都推推搡搡地不肯来。
现在骑虎难下,他也只能勉强维持着镇定,干巴巴地说道:“就算陛下醒,那又能如何?陛下素来疼爱淮王,你以为他能饶得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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