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子成说道:“白大人莫要开玩笑。现在情况未定,如果会元被撤,那就没什心愿不心愿。”
他句话说完,白亦陵落颗子,贺子成表情微凝,而后将棋盘中部几颗白子捡回来。
白亦陵道:“有没有作弊,贺公子自己心里最清楚。在没有任何凭据证明之前,你成绩在那里摆着,你就是会元。怎能说是开玩笑呢?”
他说话时候手里捻着棋子,双目注视棋盘,仿佛漫不经心,但此时贺子成心里已经提起十二分小心。
他觉得自己好像落错子,也说错话。下棋和交流都是种艺术,心二用对于他来说有点困难。
白亦陵目光让他脸上闲适消失,变得不自在起来。
贺子成避开他眼神说道:“科考之前都是死记硬背,现在忘差不多。”
白亦陵没有追问,端起茶盅慢慢啜口,说道:“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贺子成诧异地看他,白亦陵冲他笑笑,又问道:“会下围棋吗?”
他说话时候,看着房间角竖放棋盘,贺子成不知道怎松口气,说道:“粗通。”
?”
贺子成道:“知道。”
白亦陵眉梢扬:“就这两个字?”
贺子成笑道: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反正说什都没人相信,请大人调查吧。”
他笑意有点无赖,有点惫懒,带着股什事都满不在乎劲。白亦陵瞧着他沉吟片刻,说道:“《中庸》,正己而不求于人,君子无怨尤。”
终于,贺子成慢慢地说道:“人生在世,很多时候总是需要取舍。但要真正地做出决定,很难。”
他好像在回答白亦陵问他愿意经商还是愿意为官问题,但是话说含糊,又好像另有所指。
两人虽然在聊天,但棋下都不慢——只要慢下来,就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内心犹豫和衡量,在这种情况下,等于认输。
此刻局势
白亦陵道:“你拿来,陪下局。”
到这个份上,贺子成就算是再想让他赶紧走,也没有拒绝余地,白亦陵根本就是吩咐口气。他摸摸鼻子,苦笑着将围棋拿过来,摆在桌子上。
两人猜子,白亦陵执黑棋先行,同时说道:“贺公子心愿,是高官厚禄,还是富甲方?”
贺子成稍思索,跟在他后面落子,说道:“为官为商各有好处,但家父希望能光宗耀祖,为朝廷尽份心力。”
他刚刚把手中棋下完,白亦陵立刻跟子:“看来令尊很疼爱你。如今贺公子高中会元,也算是完成老先生心愿。”
贺子成看着白亦陵,时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,只见对方只是静静看着自己,他摸摸脑门才恍然大悟,对方竟然是要用“君子素其位而行,不愿乎其外”做题目考校他,要他做文章。
这人可真是……
贺子成在心中笑,张口想说什,然而话到嘴边,却猛地顿,抬眼看向白亦陵。
白亦陵给他出完题目之后,就把身体往椅背上靠,唇角含笑地打量着贺子成,目光不算尖锐,却有股无形压力。墨绿色衣服衬得他唇红齿白,气质清新出尘,原本该是个让人望而生情美少年,却又气势逼人。
贺子成张张嘴,过片刻之后,颓然苦笑道:“不会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