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小满笑下,跨在车后座上坐好。
樊以扬斜着车头朝街对面骑,蹬不几下车轮就到。
“快上去,锁车。”樊以扬把米酒递过去。
“好。”柳小满点头,拎着米酒直接去三楼。
樊以扬家这边老公房比他们家便捷,建时候挖专门垃圾通道,每层个垃圾口,不用下楼就能从垃圾口里倒垃圾,倒下去垃圾堆在每幢楼底垃圾坑里,等着第二天环卫工来铲。
柳小满万事听话,樊以扬再叫他他就不去。
结果那天到饭点,樊以扬妈妈直接端来个漂亮汤盆,把整只炖鸽子全送过来。
“叔,孩子可怜,也得长身体上学增营养,小刘走挺久,看小满心疼,没别意思,扬扬个人也是这吃,你别当回事儿,不然还得专门给送来,反倒麻烦。”樊以扬妈妈进门快言快语地说。
小刘是柳小满妈妈,柳小满努力地回忆,想不起他妈妈做饭味道。
“爷爷,你也去家起吃饭吧。”小樊以扬站在他妈妈旁边说。
已经装好大袋米酒递给他,乖乖点头“哎”声。
“去人家吃饭别实诚,敞着肚子往饱吃,”这话每次他去樊以扬家吃饭爷爷都要交代,他重复着第万遍:“约摸有个差不多就行,别最后个才放筷子。”
“知道。”柳小满又点头,重复第万零遍。
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,柳小满直觉得有点儿道理,有道理缘由就是樊以扬家子。
他们这条街是老街区,房子是以前纺织厂职工房,纺织厂早没,老公房直在,邻里邻居们都是老相识,谁家里出点儿大事小情,不消个钟,街头街尾就能通个遍。
柳小满到樊家门口,刚要抬手敲门,樊阿姨端着盆混杂厨余杂料从里面推开门。
“哎哟!”眼看着荡出来汤水溅到柳小满胸口衣服上,柳小满没出声,她先急地喊起来。
“你这孩子,到门口也不敲门,你爷又让你带什?”她手倒垃圾,手把柳小满拉进屋里,麻利地拧湿毛巾给他擦
爷爷笑笑,看着他,没说话。
爷爷肯定不能和柳小满样,没事儿就跑去别人家吃饭,他去炸小筐真材实料糖糕,那天樊以扬妈妈带着樊以扬,直接在柳小满家吃顿饭,吃完顺便把汤碗再带回去,同时带走那些炸糖糕。
后来樊以扬再喊柳小满去吃饭,爷爷都会随手装点儿什让他带过去。
柳小满拎着米酒下楼,樊以扬刚想按铃铛催催他。
“快走,妈打电话,说再不回去就没有肉只剩馍。”他把米酒袋子接过去挂在车把手上,扬扬眉毛说。
看戏看戏,凑热闹凑热闹。
当年柳小满从电线杆子上掉下来是件不得大事,街坊邻里平时不管关系怎样,都多多少少出些力,能帮衬把都愿意帮衬把。
唯有樊以扬家,直到现在都像自家亲戚样,家三口实心诚意地对他和爷爷多加照顾。
樊妈妈做菜好吃,隔三差五做拿手菜,就叫樊以扬带着柳小满去吃饭。
小时候他年龄小,没那多讲究,去樊以扬家去出习惯,像回自己家样自然。后来上初中,爷爷就让他少去,说去勤欠人情,落人嚼舌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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