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
半不半
，都
样都样，不差多少，”李猛手指头晃又开始转书，打着哈哈说，“
跟你们说当时脑子缺根筋，没选五十米选
那个坐位体前屈，腿肚子给抻转筋也没推出去五厘米，亏大发。”
“那你太弟弟，现在弯腰还能摸着
他有教导处特批假条，从小到大也没遇上过特别较真认死理儿体育老师，非让他跟着全班起跑步。
“体育课也不跑？从来不跑？”李猛问。
“不跑。”柳小满说。
“日，”李猛同桌也回头，“那岂不是美滋滋？那你中考体育加试跑？”
“哎呀他们有政策，”李猛拍他下，“直接那什，十八分。”
班里需要动动桌子其实也就那几个人。
但是尚梁山都这说，谁桌子要没挪出点儿动静，就好像不乐意为班集体做贡献样，个班热闹得像团建，实际上全都晃荡着桌子前伸脖子后勾头地大肆聊天，讨论明天跑操。
他放下手里笔抓抓脸，对这全班总动员氛围感到迷茫。
——贴名人名言这种无关紧要事儿，哪个课间不能干，为什非得现在贴呢？
也就是体育老师。
尚梁山拿着标语跟夏良比划哪张该往哪贴，韩雪璧坐在第排正中间，腰背笔直地伸着脖子也跟着听，听两耳朵，她逮个话空子跟尚梁山提建议：前后墙两条横幅，左右墙上各三张，靠墙同学蹬着桌子就给贴。
尚梁山觉得可行，把标语都递给韩雪璧，让她现在就安排。
“现在？”韩雪璧接过来问。
尚梁山点头，她把后墙长横幅给夏良，然后扭头朝鱼头打个手势，让他过来贴讲台。
鱼头看见韩雪璧抻个脖子在那掺和就做好干活准备，他是个实打实大高个儿，从幼儿园就比别小朋友都高头，小学到高中，班里搬个水上个凳这种事儿，就没有次落下过他。
“啊。”同桌张张嘴，看眼柳小满不说话。
柳小满笑笑，主动接上话茬：“嗯，们有半残分。”
“半残分”是个调侃。
他们中考时有体育加试，满分三十，及格十八，身体有残疾学生可以免考，直接给十八残疾分。当时每个班都有学生开着玩笑抱怨，说宁愿直接拿半残分，也不想去跑道上受罪丢人。
听得多，他连眼皮都不想掀下。
换个美术组班主任都干不出这事儿来。
李猛终于能大大方方地跟人聊闲天，立马就“哎”声回头喊他：“柳小满，明天跑步你是不是也得去啊？”
没等柳小满回答他又追句：“平时你都跑？”
平时，指是大课间跑操、体育课跑步、还有运动会赛跑等等，切能在校园里涉及跑步集体活动。
柳小满摇摇头。
他推桌子站起来过去，尚梁山朝底下拍手：“靠墙，桌子该挪挪，桌面上东西都收收，赶紧贴，贴完选班委。”
底下正嗡嗡地窃窃私语，听见这话全都抬头看着他，尚梁山又不耐烦地催声：“快！”
韩雪璧从座位上挤出去，开始四面八方地做指挥，全班人就像出笼鸡似，咯咯哒哒活动起来。
柳小满在座位上很轻地叹口气。
他不用动，他和夏良位置靠着窗，屁股后面就是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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