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猛放
。”柳小满说。
李猛跟他同桌借着洗手溜出去
，夏良“哦”
声，把糖往他桌上轻轻抛：“
不吃糖。”
糖正好落在练习册正中央，柳小满想说也不想吃，尚梁山在讲台上拍桌子让静下来，只好先把糖收起来闭上嘴。
“刚才贴名人名言时候，直在观察，观察全班，观察你们每个人。”尚梁山撑着讲桌环视全班，“这也是要占用你们课堂时间做这件事原因。”
“有同学，很热心很积极，比如这位女同学——”他指指韩雪璧，韩雪璧把背挺得笔直。
李猛同桌过来帮着贴另个角，他没有夏良个子高，得踩桌子，李猛把胶带条都递给夏良就过去帮他扶着。
柳小满看看他俩，又看看站在凳子上夏良，感觉他站得挺稳妥，没有掉下来风险。
他也没说话，伸手握住椅子把手。
夏良注意到他小动作，从上往下觑他眼。
柳小满没发现，他耷拉着眼皮认真握着椅子，感觉夏良快贴完准备下来，他就把手缩回去，转身坐好。
边问他边在心里想，幸好刚才没大着脸直接问夏良要不要帮忙，主动问完要这个没有要那个没有，还不够招人烦。
“胶带？有啊，今天刚买卷，要贴那玩意是吧？”李猛反正只要不上课就高兴，柳小满话都没说完，他就把书包拽上来通扒拉。
先是摸出来块糖，他顺手往柳小满桌上拍。
扒拉两下又扒出块，他“靠”声，嘟囔着“成聚宝盆还”，这回放在夏良桌上。
早上发零嘴儿前后左右都给，就没给夏良，现在想想还怪不好意思。
看他，他只能开口回答：“没有。”
“胶水？”夏良又问。
“没有。”柳小满说。
夏良回头看着他，顿顿：“双面胶呢？”
柳小满摇头。
“还有那位男同学，”他又点点鱼头，“
想想，又从书包里揪出来截卫生纸，放在夏良桌上，留给他擦椅子。
夏良把椅子放回去，看见卫生纸知道是柳小满放，也没说什
，拿起来抹两把坐下，才发现卫生纸底下还埋颗糖。
还是块软糖。
月牙形橘子味儿。
“你放？”他问柳小满。
又掏出大把钥匙串儿之后，他终于从书包底下摸出卷崭新胶带，“嘶啦”声扯开半米长，热情地问夏良：“你要多长，在底下给你递。”
“四个角就行。”夏良朝他比个大拇指，重新抖开横幅上椅子。
“客气！”李猛歪着头咬几下，五个手指头上就各粘小段胶带，还点儿没耽误说话，“多贴点儿，掉麻烦。”
柳小满觉得他牙口很神奇，能把断口咬得那整齐，他咬胶带都咬得撕撕拉拉全是口水，半天扯不断。
“看见没，李氏独门咬胶带大法。”李猛得意洋洋地伸着手往柳小满眼前抖，“哗啦啦”像作法。
两人高低站坐，无言地对视，都想起大马路上那脚。
夏良往墙上靠，烦得都快笑。
他算得挺好，三下五除二给往上贴完事儿，结果狗屁工具也没有：“要什没什，拿什贴。”
……明明是你自己什都没有。
柳小满莫名地看他眼，转回头去喊李猛，问他有没有胶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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