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得太轻松,也不是在上课,用“逃课”这个词儿都牵强。
他从看见夏良瞬间就基本没再来得及思考,喉咙口也不知道是什在跳,跟心脏频率全然致,敲得颅腔胸腔里都只剩下这个节奏。
跟着夏良从另头人少楼梯走下去,他们在喜气欢实循环背景音乐里
夏良依然没来。
丢人就丢人吧,也不是丢年两年。
磨蹭成班里最后个人,他才从教室后门走出去。
走廊里乌乌泱泱,全是因为不用上课而雀跃学生。
柳小满雀跃不起来,心情跟走廊外天色差不多少,他顺着人流走到楼梯口,只脚已经迈出去准备往下走,有人从身后握住他胳膊。
“听见广播里开始放歌时候,你们就可以准备下楼排队。”尚梁山指下鱼头和韩雪璧,“就按咱们跑操队列,跟在11班后面,顺着操场溜达圈就行,你们负责整队带队,有别工作要负责,你们不要给添乱。”
班里闹哄哄地答应。
柳小满看眼夏良座位。
夏良还没来,桌上是空,柳小满头次有点儿希望他能准点来上课,赶在他们班入场之前到也行。
不然像尚梁山说那样,按照跑操时队列来排,他只能个人缀在班队最后面,从全校师生眼前晃着空袖筒子路过。
猛问。
柳小满摇摇头:“没有。”
李猛很惊诧地“嗯?!”声,好像桌游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里必修课,没玩过桌游等同于没上过学样,比柳小满没手机没微信没去唱过歌还让人不敢置信。
柳小满平静地看着他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那没事,”李猛反应过来他是个残疾,抓抓脑袋,“玩儿狼人杀也行。”
力气还不小,不是个手滑扶把意思。
柳小满生怕踩歪从楼梯上滚下去,忙收回脚,惊讶地回过头,对上夏良那双暗沉沉黑眼仁儿。
弯着,带点儿弧度。
“带你逃个课。”夏良没说二话,把他从人潮里拽出去。
柳小满在毫无准备情况下,莫名其妙地体验次逃课。
越想那个画面,他越觉得不舒服,越想让夏良赶紧过来,别真在家里睡天。
等到第节课下课,夏良还是没来,柳小满已经从不舒服,发展为极度不舒服。
班里其他同学已经抻胳膊动腿地等着广播出去,班里吱哇乱叫,嘈杂得让人心烦,柳小满自,bao自弃地在心里想:其实他就不出去,在教室里坐着刷题,尚梁山也不能对他怎样,顶多拉出去说几句,讲点儿“集体荣誉感”大道理。
可想是这想,也许他骨子里就彻底是个逆来顺受,循规蹈矩人,不敢脱离大部队,跟班主任对着来。
广播里运动会专属音乐扬起来,班里同学们像泄洪样往外涌,李猛王朝他们回头招呼他声,柳小满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站起来。
柳小满也没玩儿过狼人杀。
但他俩都没把这当作回事儿。
柳小满心想反正也不可能真凑成堆去夏良家里玩儿,对这些也没有丁点儿兴趣。
李猛心想反正什都不会也能现学,世上有死学学不会人,还没见过死玩玩不溜人。
班里人基本到齐以后,尚梁山又进来讲遍开幕式流程与注意事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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