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喜欢男。”边桥打断他,重复遍,“能离远点吗?”
“不是说跟没关系吗?”苟小河不是不明白边桥什意思,厚着脸皮反问。
边桥看他两秒,突然膝盖掀,翻身卡在苟小河腿间,“砰”地把他怼在床头。
“你别挤着。”苟小河忧心忡忡地护下蛋蛋。
不说还好,刚说完,边桥膝盖猛地往下压。
作为边桥“出柜”后俩人第次见面,虽然距离上次见面只相差半个钟,苟小河还是敏感地感觉到,气氛发生些微妙改变。
“查下百度,”苟小河往床上盘,举着手机很真诚地给边桥朗读,“同性恋不是心理疾病,只是种不同于大多数人性取向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边桥靠在床头,抬脚就把他往地上踹。
“好好,不读。”苟小河赶紧收起手机,搂着边桥膝盖,“这不是怕你有心理压力吗。”
边桥皱着眉把腿往回抽。
边桥怎能喜欢男生呢?
苟小河越琢磨越觉得无法理解。
这已经不是男女事儿,是边桥他压根就不是个会喜欢别人人啊!
边桥在房间小阳台上吹风,胳膊搭在窗台上,下下轻轻咬着烟嘴,目光散漫地望着楼下。
九月末晚上依然热,热得人心烦,烦到在充满冷气房间里呆不下去。
“是不是也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边桥转回来,这回他神情认真得多,“所以离远点。”
说完这句,他没再在苟小河房间里多待,直接起身走。
苟小河保持着蹲床沿姿势,发十分钟愣。
他还是感觉不能理解。
苟小河“嘶”声挺直背,推着边桥腿抬眼看他。
“跟‘喜欢’没关系,跟‘男’有关系。”边桥撑在苟小河头上,
苟小河也跟着往前挪挪,他有个小毛病,从小养成——只要跟边桥在个空间里,胳膊腿也好,哪怕脚丫睡衣,他总要挨着点儿边桥什。
好像缺这层肢体上触碰,他整个人都不踏实样。
“边桥,晚上在你这睡行不?”苟小河挤到边桥旁边,戳他肚子,“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“刚没跟你说明白?”边桥看着他。
“没啊,”苟小河傻着脸,“你就说你喜欢男,也没说喜欢谁,也没说怎发现,也没……”
阳台也没有风,只有空调外机“嗡嗡”噪音。
噪音太大,把房门声响都给压下去,苟小河突然从身后冒头,把他吓得愣。
“你什时候学会这个?”苟小河把烟拔下来,自己试着抿口,呛得直眯眼。
边桥往他嘴角扫眼,夹回烟碾灭,说:“又过来干嘛。”
“好热,赶紧进去,刚洗完澡,马上又身汗。”苟小河没心没肺地往屋里扯他。
倒不是不理解同性恋这个群体,别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,说到底又不关他什事。苟小河虽然在农村长大,可他心并不窄,这世上既然有各种各样性格,自然就有各种各样取向。
村里狗还会骑别小公狗呢,人性取向还没有狗自由?
真要是他身边出现个同性恋,比如江潮,要说点儿不吃惊那不可能,他新奇都得新奇阵。
可新奇并不会影响他继续和江潮做朋友,因为江潮人挺好。
问题是边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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