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献深吸口气,忽觉心口阵酸涩。
这心疼并非来源于眼前之人,而是他透过这张脸所看见,那位已经去世道侣。
他很久没有想起过明圣。十八年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不长,在他刻意遗忘下,却久远恍如前尘故梦。
为什不去想,为什见到和他相似人还要故作冷漠?他告诉自己这叫漠不关心,但实际上,他在害怕。
害怕不自觉地沦陷,不自觉地动心,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些狂热而毫无自信徒般,卑微地匍匐在明圣面前,只为得他笑瞥。
于是敬尹真人轻哼声,说道:“也罢。”
他亲自起身,去请元献。
身为归元山庄少庄主,元献地位也是非比寻常,他们尘溯门可不比玄天楼,要请动对方,也正好他这个掌教亲自出马。
也恰好元献这趟上山,就是为陪纪蓝英来找严矜,听敬尹真人说明来意,答应非常痛快。
不多时,几个人就到大殿之中。
习,是绝对无法作假。
叶怀遥实在是个博弈高手,他察言观色,虽不知道刚才那名弟子同敬尹真人说什,但对方听完之后,明显急躁起来,副想要把案子草草结模样。
这说明发生某种意外情况,未必是坏事,但绝对不好公开说出来。
可敬尹真人急,叶怀遥却另有目,需要拖延时间,所以他提出这个主意。
这样面将元献扯进来,让事情牵涉人更多,另面也反过来把严矜和敬尹真人都给将军。
为维护自己骄傲,元献抵触着明圣强势与耀眼,把对他产生所有柔软情感视为禁忌。这多年下来,他自己都把这种排斥信以为真。
但此刻,面前少年那似曾相识面孔,似乎让元献看见个失去光环明圣,那些多年来被刻意遮盖和抵触情分就涌上来。
眼下刑司殿中这几位,各有各来历,偏生互相之间还都有着千回百转瓜葛,今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聚到处,实在是难得热闹场面。
元献在路上已经听敬尹真人讲述经过,到场之后有意看看叶怀遥,只觉得他似乎比上回见到时候憔悴些。
刚才元献没来,自然也没见到叶怀遥是怎样在公审过程中机变百出、设局布计,他只觉得这个刚满十八单薄少年,被许多前辈围着逼问,实在有点可怜。
之前叶怀遥与严矜在鬼风林中比武时候,元献就在旁边,他清楚严矜咄咄逼人性格,现在也理所当然地觉得,目前形势定是严矜设计出来。
他目无非就是逼迫尘溯门陷害叶怀遥,借此报被对方打败之仇——实在是,欺人太甚。
毕竟口口声声说要调查真相处置叶怀遥是他们,现在方法有,不配合都说不过去。
其他长老峰主议论纷纷,都不愿意轻易开口表态,严矜看敬尹真人眼,竟然反常态地没有表示反对。
敬尹真人正要说什,忽然想到,若是元献在尘溯山上瞎逛,说不定真能碰见燕沉他们,倒还不如把他叫到这里作证更加稳妥。
反正刑司殿离待客地方很远,玄天楼人怎也不会跑到这边来,双方就见不到。
来二去,叶怀遥、严矜和敬尹真人三方目不同,竟然难得想到处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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