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素来不喜欢动物,但此刻心却温软像要化开样,见对方脸色还略有苍白,于是
容妄神色紧,个箭步冲上来,将他把搂住。
他这副小男孩模样,手臂竟然结实有力,把叶怀遥箍在怀里,支撑住他身体。
他小心地擦擦叶怀遥额角冷汗,柔声道:“做噩梦吗?”
这句话总算把叶怀遥拉回到现实当中,他“嗯”声,嗓音微哑,说道:“是啊。”
容妄回手将床头盅茶端起来,摸着杯壁已经凉,他借着身体遮挡轻轻捏,茶水已经变温热。
叶怀遥觉得他有趣,笑道:“嘛……”
他正要接着说下去,身后忽然有人凄厉地高叫声:“哥哥!”
他浑身震,猛然回头,那个声音又喊遍:“哥哥!”
紧接着梦境陡然混乱,血色乍起,刀光剑影杂沓而来,叶怀遥身冷汗,倏地睁开眼睛,坐起身来。
他目光无意识地盯着前方,而后瞳孔缩,发现自己床脚处还有个人。
日炎炎,方是晨间就已经分外蓬盛,落在园子里无人修剪茂盛杂草上,又被热烘烘风吹支离破碎。
面前是座废弃宫殿。
殿宇檐头琉璃已经剥落,变得黯淡无光,门壁与殿柱上朱红色漆也褪色斑斑驳驳,几处围墙坍圮,废料堆在墙下,又从中生长出茂盛野草荒藤,肆意爬满每个角落。
十岁叶怀遥在园子里面乱闯,四下极静,只能听见他足下长靴踩在地面上时发出脚步声,阳光晒身上微微发热。
他心中充满好奇,不知道这是什地方,更从未见过如此破败荒凉之地。
容妄将茶凑到叶怀遥唇边,道:“喝点水。没事,你已经醒,在这呢。”
他顿顿,又不太擅长地想到句安慰话,生涩地哄道:“梦都是反。”
叶怀遥喝口水,说道:“嗯,方才梦见自己被扔到个很破地方住,看来是要发财,真是好兆头。”
容妄微微含笑,认真地说声“是”,将喝半茶水重新放回到桌子上。
他这样搂着叶怀遥,稍侧身,下颌就会蹭过对方发丝。叶怀遥头发很软,那种微痒酥麻之感,让容妄想起某种毛绒绒小兽。
但随即,叶怀遥就发现那个人是阿南。
他大概是想在距离最近地方等着叶怀遥醒过来,又不敢上床,就规规矩矩坐在床边脚踏上。
容妄本将头倚在床沿上,面朝着叶怀遥方向,此时正随着他惊醒望过来。
大概是神思有些恍惚缘故,这个瞬间,他眼睛与梦境中那个小男孩突然重叠,现实与虚幻相互缠绕,混杂不清。
叶怀遥忽觉脑海中片眩晕,伸手按住额角,差点又头栽回去。
直到来到处殿前,他发现面前殿门虚掩着,从缝隙中能够看见双黑白分明眼睛,正悄悄地窥视着自己。
叶怀遥停住脚步,“咦”声。
他胆子素大,见状非但没有跑开,反而上前几步,这才看清楚,是个小男孩趴在殿门后面,透过门缝向外看。
叶怀遥歪歪头:“你是谁?跑到这种地方来躲猫猫吗?”
殿门被稍微推大点,小男孩紧张中又带着点凶地回道:“、没有躲……猫猫,你,又、又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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