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妄终
展榆见他乐,这才明白自己又被耍,忍不住气恼道:“下回再相信你话,就改姓傻!”
叶怀遥笑道:“傻鱼,光说这话你都得有不下几百回。”
展榆本来在跟他斗嘴,听叶怀遥说这句,却想起来叶怀遥出事就是十八年,这十八年当中,无论自己如何怀念,却不再有人这样逗他。
如此想,顿时勾动心中酸楚温柔,只觉此生别无他求,教他连开玩笑回嘴都舍不得,摇摇头笑着说:“算,傻就傻吧。”
说罢之后,展榆又问容妄:“邶苍魔君,可要跟们起下去看个究竟吗?”
展榆道:“在外人面前,好歹显得知礼些。”
他这“外人”显然是在说容妄,容妄却只是看着窗外风景,浅笑不语,他这幅态度倒教展榆有些稀罕起来,暗暗猜测师兄是用什法子,才叫对方变得这样“和善”。
叶怀遥屈指随意弹,桌上果盘中枚栗子跳起来,向着展榆飞出去:“少废话,啰啰嗦嗦地不讲正事,也不怕人家笑你。到底上来干嘛?”
“还好意思说,都差点忘,自己拿着手绢栗子躲在楼上打别人脑袋,现在倒是记起来要正经?”
展榆反手将栗子抄住,剥开壳往嘴里丢,没好气地说道:
下,没挣开。
“叶怀遥,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做很多梦,每个都是为你……”
容妄梦呓似说这句,顿顿,又轻声道:“你在离恨天就已经知道罢?喜欢你。不管之前有多少隐瞒前情,这句话是真。”
叶怀遥抬眼看他,两人目光相对,容妄手指紧,然后慢慢放开他手。
外面管弦之声不停,歌女犹自唱相思。
展榆不知道容妄为什出现在这里,对他总有几分提防,有此问,也是想着对方既然不离开,就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安全。
他们师兄弟两人说话时候,容妄直在旁边静默不语地听着。
他知道叶怀遥越是心乱,才越会这样故意斗嘴说笑,装出副若无其事模样。
此时听见展榆问话,容妄时沉吟未答,将手中茶杯轻轻晃晃。
茶水粼粼,在他狭长含情眼底映入万点细碎银光,使得这位年轻魔君神情重新显得莫测而冷淡起来。
“楼下有位青楼姑娘遇上麻烦事,口口声声说自己被二楼包厢中位客人点中,要赶着上来陪客。所以小弟过来领家师兄,下楼瞧瞧那是不是你意中人,若真是话,可得死活护着点啊。”
叶怀遥惊起身,着急道:“有人为难她吗?你怎不早说,快带过去看!”
展榆自然坚信自家师兄不可能看上个凡俗女子,所以才这样故意揶揄叶怀遥,没想到对方听这个消息竟真如此激动,也下跳。
他惊道:“啊?那女人真是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叶怀遥已经噗嗤声笑出来。
这时,门上传来“嗒嗒”敲击声。
大概是来访者有意为之,这几下敲格外重,就像在跟谁赌气似。
叶怀遥无声地叹口气,随即扬声道:“出去!”
展榆从外面探头进来:“还没进门你就让出去?”
叶怀遥笑道:“既然压根就没打算听话,还敲门干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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