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萧冲苗苗奶奶咧嘴
乐，喊声就算打过招呼，拎着书包朝家里跑。
刚冲到门口他就愣
愣，老妈人在里屋，悉悉索索地像是在换衣服，客厅里就餐桌旁边堆两个包，个是老妈前几天出门拎
，还有个巨大牛仔布包，旧得都褪色，拉锁旁边布料撑得要拉丝，戳个窟窿眼儿。
“妈你出门进货去？”他把自己书包往上扔，绕着大包转半圈。
楼下晶晶姐不上学以后跟她小姐们儿块卖裤子，每次去进货就弄这
破包口袋。
但人家进货回来，包里都是新衣服布料味，连萧还挺爱闻。
老妈拢共出三天门，那三天连萧都玩疯。
除不好意思让苗苗奶奶等他吃饭，每天傍晚他比回自己家还准时，其他时间几乎就是没人管。
老爸不到家，他连作业本都不掏。包大头揪着他要喊家长，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“
爸没空，妈没在家”。
直到第四天，连萧终于被包大头联合着班主任杨白劳，在班门口给他逮个正着，摁在教室盯着写作业。
连写带蒙加挨训，好容易捱到能回家，比平时苗苗奶奶家开饭点晚快半个钟，他都没好意思跟二光去游戏厅，路冲到家楼下，远远就瞧见自己家窗户亮着灯。
连萧在个月前第眼看见丁宣时，点儿也没觉得这是个脑子有问题小孩。
丁宣到来跟他这个人样，突兀又不正常，是老妈突然出门领回来。
当时大中午，家人正吃着饭，她接个电话，脸色变好几番儿，搁下碗收拾收拾，给连萧留两张两块毛票儿，交代他这两天晚上如果老爸赶不回来做饭，就去对门苗苗奶奶那儿吃。
连萧脸皮厚，楼里小孩儿各家各户经常蹭饭吃，应句“知道”，就继续往嘴里扒拉饭。
老妈又小声跟老爸说些什，连萧满脑子盘算着老妈不在家，这几天晚上他能跟二光多玩会儿再回家。
凑近这牛仔大包皱着鼻子闻闻，他老觉得不知道是家里还是这包里，股子隐隐尿骚味儿。
“进
“妈？”连萧挺心虚地窜上去，还在楼道里就扯着嗓子试探，“回来？还是爸在家呢？”
“哎哟，你个小连萧蛋子，”苗苗奶奶从他家先探身出来，“都要去找你，你妈说你没事儿，要等你回来再揍你。”
“就说他少吃顿饿不死，您别管他，这片儿他闭着眼瞎蹿都窜不丢。”老妈声音从家里传出来，搁着门墙都能听出来股子疲倦，“来宝贝儿，看着阿姨……”
“你这妈当……”苗苗奶奶望望屋里又望望连萧，欲言又止地推他下，示意他赶紧进屋。
老妈后面那句不知道是冲谁说，但是家里准保来人。
心不在焉地听两耳朵，他光捕捉到老妈语气挺严肃几个词儿：人没、初中、素华、小孩儿。
她边说边飞快地换衣服穿鞋，连萧把碗里肥肉丁捡他爸碗里，抹抹嘴刚要插话，老妈就干净利索地把门带，“嗒嗒嗒”地飞快下楼。
“谁没？爸。”他只能冲老爸打听。
“吃你饭。”连萧估摸着老爸也没听明白，在窗边目送完老妈下楼，回来朝他脑袋上摁把，什也没多说。
不说拉倒。连萧也不爱关心他们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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