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要牵手
？”连萧斜眼瞥他，故意要把手往外抽。
“连萧。”丁宣也不使劲，攥着连萧
手，连萧要往外抽，他就跟着朝外伸胳膊，喊连萧
声。
“要干嘛你就说话。”连萧还要撇他手，“不说
就走。”
“不走。”丁宣转转眼睛，抠抠他手。
连萧其实并没指望丁宣能真给他回应，对他明明白白地说句顺溜话。
“以后你就真是弟弟。”连萧怕他听不见，往前伸伸脖子跟他抵脑门儿说话，“爸说，以后辈子都得照顾你，怎
那倒霉。”
丁宣眼球又想往旁边跑，连萧手上使点儿劲冲他咂嘴：“看！你得听话。”
丁宣扑扇下长眼毛，似看非看地跟他“对视”。
“你以后能不能不尿裤子？”提这个连萧就想凶丁宣，老尿床尿裤子，多招人笑话啊。
可是想到丁宣今天吊水，他只好很体谅地跟他讲道理。
模糊糊地喊他：“连萧。”
“哎！”连萧蹦个高，把把灯绳给拽亮，在黄澄澄灯泡光底下猛地扭头，“吓跳你！醒你不说话啊？”
丁宣也不知道是刚被他吵醒，还是已经醒会儿，像连萧头回见到他时那样，团着大厚被子坐在床头，眼睛飘飘忽忽地眨两下，脑袋上翘起来撮毛，有点儿愣。
“外边又放炮。”连萧把门扣上，正想凑近点儿看看丁宣反应，又转身去拽拽窗户，把窗缝拉严。
“你害怕放炮？”他两条胳膊重新趴回床沿，站没站相地往下出溜，脚尖抵着地面晃荡着膝盖，“你中午抽抽又尿裤子知道吗？”
丁宣拢共就那主动表达过两次，头回是被他硬教着重复句“饿”，再回就是捡鸭子那天，丁宣急得抠他手掌心，也就憋出句“连萧”。
所以当丁宣捏着他手，从嘴里冒出这两个字时，连萧都愣，差点儿以为是自己在说话。
“你再说遍？”连萧又凑近点儿，很新奇地盯着他。
丁宣又不说话，只是牵着连萧手，转
“你也不能老不说话啊，你要是害怕或者想尿尿，你就跟姥姥说，跟老姨说也行。”外面炮声歇，连萧松开丁宣耳朵，伸被窝里捞他手。
“不是教你吗，你就跟抓手样，随便抓谁都行。”他捏捏丁宣手，又够着胳膊摸到丁宣小鸟揪下，“再乱尿真给你揪掉！”
丁宣往后躬身，挪着屁股想躲。
“你听见没？”连萧还闹他。
他两只手在被窝里搅来搅去，那点热乎气儿都要让他搅空，正想咯吱丁宣，他左手手掌心里被丁宣牵住。
丁宣眼珠随着他闲不住动作转过来转过去，连萧视线跟他对上，他又挪开眼珠不看他。
“你怎不理？”连萧就不乐意看丁宣这模样，连手都不缠着要牵，用姥爷话说，竿子支回解放前吗不是。
“生气？还是害怕啊？”连萧听着外面阵阵炮仗声，干脆爬上床把鞋蹬，跨坐在丁宣跟前儿，跟他摆个面对面姿势。
“给你捂上。”他两只手往前伸，边个捂住丁宣耳朵，同时扳稳他脑袋强行跟自己对视，不让他东转西晃。
丁宣也不动，就这让他捂着，继续很慢地眨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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