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宣攥着牵鸭绳过来，半道还被绊
下。
他只要到连萧身边，第件事就是攥他
手，连萧把手抽出来，往他手里塞根铅笔头。
丁宣攥着笔看看，又看看纸，连萧无奈地拖着嗓子叹气，给他在开头两行分别写好个“丁”和个“宣”，又把纸朝他推推：“写吧。”
丁宣不会自己写字，就像他几乎不会主动说话样。
在托儿所学写字时候，都得兰姨给他在田字格上用红钢笔打好小样，他才能个个对着写。
年前捡来小黄鸭长得飞快，已经变成大白鸭，到儿也不清楚当时究竟是谁扔在那儿。
连萧嫌它长大不可爱，还老乱叫乱拉。丁宣不嫌，仍然当个宝贝样，刚捡来时候连摸都不敢摸，现在天天只要在家他就老想把鸭子抱怀里不撒手。
被鸭嘴叨两次以后，老爸给他捻根棉绳，头栓在鸭脚上，另头还接个把手，方便丁宣拉着。
丁宣也不跟其他小孩牵猫牵狗似，硬拽着大白鸭跑。
他从来不使劲儿，就攥着绳跟在鸭子屁股后头晃，根本就不是他遛鸭子，是鸭子遛他。
过完年从老家回来后，丁宣上学事儿就成老妈心里头等大事。
什
户口学籍这个那个学校，她隔三岔五就跟老爸念叨，还出好几趟门，去丁宣以前老家，有回把丁宣也带回去两天，连萧差点儿以为要把丁宣给送走，跟老爸确认半天。
连萧听不明白那些，也不爱听，他觉得丁宣上托儿所就挺好，虽然每天要去接他很烦。
但是丁宣那个头，那不说话也不看人劲儿，实在是怎看都不像个二年级学生。
直到儿童节都过完，连萧又要面临期末考试，有天老爸老妈跑周末回到家，老妈才终于喜笑颜开地拍巴掌：“好，九月份开学，
们宣宣也要上学！”
“你知道自己写是什吧？”连萧指着自
“又不是傻子，还能考个大鸭蛋。”连萧撩欠儿地蹬下鸭屁股，“丁宣上几年级啊妈，跟个学校吗？”
“宣宣从年级开始。”老妈又在丁宣脑袋上揉揉，“当然个学校，以后不仅放学，上学你也得带着宣宣起走。”
连萧对这个任命真是毫不意外，连郁闷都郁不起来。
“他都不说话，上课能回答问题吗。”他把脑袋垫在胳膊上又看看丁宣，撕下张作业纸冲丁宣招手，“丁宣，来，教你写字。”
“就拖吧。”老爸从旁边过去，给连萧个脑瓜嘣儿，“只要不写作业让你干什都行。”
“你惨丁宣，”连萧在餐桌前来回嘎悠着凳子，下巴垫桌上看小人书，头也不回地喊，“你也要写作业考试挨巴掌。”
“你当宣宣跟你样！”老妈去换鞋过来，抬手抽连萧后脖子，“你能不能写作业啊，马上就期末跟你说，再开学你就四年级，看你考个大鸭蛋回来怎给宣宣当榜样。”
连萧可以厚脸皮，但是他很要面子，尤其是在丁宣面前。
老妈这句“榜样”出来，他只好叹口气，赖赖唧唧地把小人书扔旁边，把稀巴烂作业本拽过来摊开。
丁宣正牵着他鸭子看电视，鸭子“呱呱”地冲老爸老妈溜达过来，他也跟着悄没声儿地过来转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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