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还泛红带着戾气眼圈,她跟刚才在庞晓龙家门口骂人仿佛又换个人。
“阿姨给烧水再洗洗脸,然后咱们吃饭,啊。”她在丁宣脸上又摸摸,不知道想到什,目光竟然有些发空,很凶狠地又红波,声音也压得有些颤,“……真乖。”
连萧在旁边看着,感觉今天老妈不管从哪个方面捋,都有点儿陌生。
“连萧,自己给你鼻子抹点儿红药水。”老爸收拾收拾准备去烧饭,交代连萧句。
“没事。”连萧又搓搓鼻子,知道丁宣挨欺负事儿在大人们那儿也彻底解决,心里既松口气,又有点儿莫名怅然。
“你看看家身板,拿油漆往孩子脸上抹……”老妈跟庞晓龙奶奶唇枪舌剑地推搡好几轮,提到这儿还是眼圈发红,声调里迅速带起新轮愤怒与哽咽,嗓音尖锐得刺耳,“是人能做出来事儿吗?!”
个“母亲”看到自己小孩儿受欺负和委屈,能有多大脾气和火气,连萧头次在老妈身上见识到。
原来老妈也是能像其他家长样,红着眼指着对面鼻子,让人家来跟她道歉。
庞晓龙没在家,也不知道是真没在还是缩在屋里不出来。
大人们吵吵嚷嚷,连萧说不上话,也没话说不想说——在他逻辑里,庞晓龙对丁宣欺负,他已经在庞晓龙身上揍回来,他也不稀罕庞晓龙来跟丁宣道什歉。
,比如连萧从来没见她像楼里其他些婶子大姨似,因为什鸡毛蒜皮小事儿就叉着腰骂人。
跟庞晓龙家僵持这些年,回回起冲突都是庞晓龙那边带起来,两家大人就算理论,老妈从来也没跟那边红过脸,往哪儿站,就算是带着他去跟人道歉都是腰板笔直,体体面面。
就像她会在外面给丁宣留面子样,老妈有脾气,也有自己形象和讲究。
电视里那些“河东狮”、“泼妇”之类词儿,连萧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跟她有关系。
直到今天。
小孩儿状态,很大程度上就靠情绪掌控着。
今天天
真不真心不说,想到庞晓龙那张脸,连萧都感觉恶心。
他现在只怕丁宣处在闹哄哄氛围里又犯病。
老爸过来将老妈揽到身后,两家都换爷们儿开始话事,连萧就去牵丁宣,带他回家画画。
走廊外喧嚣逐渐消停下来,等老爸老妈重新回到家,丁宣已经画好新两张“连萧”,正半蹲半坐在桌子前抠脸。
“宣宣。”老妈推开门进来,拨拨头发重新蹲在丁宣跟前。
“真以为们家脾气好是不是?真当们孩子不懂事就能逮着遍遍欺负是不是?”老妈嗓子都尖,楼道里其他家人听见动静围出来,有来拉人也有站旁边问什情况,老妈概没理,声调跟气势都没减分毫。
“你们家教出来到底是个什东西?”老妈手扳起丁宣脸,另只手把圈过连萧,捏着他下巴把他鼻梁上血口子露出来。
“小时候不懂事,都上初中还那没轻重,到底是你们不教还是你家孙子才是那个脑子不好使?”
“谁能招你们?这些年楼里楼外谁家愿意跟你们处?”
“别说们孩子压根不可能主动跟你家闹,就算他闹,他能把你孙子怎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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