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还醒着呢。”连萧闭着眼拖着嗓子，无奈地扯扯他胳膊。
丁宣不动弹
。
过
会儿，连萧那边
呼吸平稳，他手又摸摸索索地搭过来。
连萧没动静，他还挺有劲儿地拍下。
这是
连萧对于冬天被窝直都保留着他小心机，从来都是先给丁宣洗，收拾完丁宣把他往被窝里塞，捂热再舒舒服服地出溜进去。
平时丁宣给他捂被窝都捂得很老实，今天不行，身上长草似，老想乱动，这边灯关那边他就还想往连萧身上攀。
“没完啊？”连萧要不耐烦，唬着嗓子撑起来条胳膊盯他。
就那
点儿热乎气，动动马上全给放没。
“连萧。”丁宣声音很轻，模模糊糊地捂在被子里，被窝底下条腿还很执着地朝连萧这边够。
这想着，连萧耷着眼睫毛，望着丁宣脸又把他朝外推推。
丁宣看看他，果然毫不犹豫地重新贴回来。
“你是不是不会生气啊？”连萧欠欠儿地伸根手指头，抵着丁宣脑门儿慢慢地往后推。
丁宣还保持张着胳膊状态，随着连萧手劲往后仰着头，眼睛也随着抬头角度点点往上忽闪着，轻飘飘地扫着连萧。
推到个点，连萧顿住手停在那儿，丁宣也就这保持着，像尊小石像。
他倒是没啥事儿，毕竟脑子容量有限记不住几件事儿，到饭点自己收拾收拾就回家。
丁宣却晚上都有点儿神神叨叨，格外腻歪人。
“你干嘛啊又？”连萧准备去上厕所，转身从屋里揪节纸功夫，丁宣就跟个安静动物似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，张着胳膊往他身上挂。
“今天都抱万遍。”连萧让他缠得都快从没脾气到有脾气，轻轻推下丁宣，故意做出点儿不耐烦样子。
“连萧。”丁宣立马又粘回来，张着胳膊继续朝他身上贴。
“你是不是让那女鬼给吓着？”连萧看他会儿，突然福至心灵，还有点儿想笑。
丁宣形容不来感受，从来也不形容。
他在连萧跟前反应好像始终就跟连萧挂着钩，连萧不凶他他就胆大；连萧笑，他也不吭声，自己骨碌着眼睛瞅来瞅去。
“高兴不说，不高兴不会说，害怕也不知道说。”连萧把只手塞给丁宣，“你拉着吧，你不说话懒得哄，害怕你就捏捏。”
丁宣攥会儿连萧手，又开始悄悄摸摸地把手往他怀里揣。
“傻不愣登。”连萧这看他两秒，忍不住乐，收回手说句。
“连萧。”丁宣又喊他声，胳膊圈，干脆把自己挂在连萧身上，脑袋还往他怀里扎。
“哎，”连萧都准备侧侧身走，被丁宣这挂，只能脚后跟打个晃兜住他背，“你长个儿吧？”
“宣宣爱你。”丁宣脑门儿往他肩头上抵，没头没脑地应着。
这种状态直维持到吃饭，又从饭后维持到两人洗漱完，准备上床睡觉。
以前丁宣这没完没地粘人，连萧只觉得毛躁，嫌他腻歪，烦，缠得自己尴尬。
最近他越来越觉得丁宣这个“推不开”特质，其实挺有意思。
是真推不开。
不管推多少回，只要他还站在这没走，丁宣就能次次地张着胳膊迎回来。
也不生气，也不记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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