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萧干脆不躲
，随他在脸上瞎摸。
疼疼吧，反正疼不死。
“你能不能让
省点儿心啊，连萧。”老妈检查完丁宣，瞪着连萧又看
会儿，转身去抽屉里翻药水，“谁又招你，好好
打成这样？”
连萧之前就想好，不能跟老妈说庞晓龙偷鸭子
初夏火红夕阳光在他身后铺开，把他脸上细细汗水和伤痕，连同那双眼睛起，映出亮晶晶少年意气。
丁宣从凳子上下来，走到连萧跟前转着圈看他。
连萧捧着胳膊蹲下来，颤着膝盖呼口气，把自己脑门上汗蹭在丁宣额头上。
丁宣动动嘴巴没出声，用手背揉着脑门看会儿连萧，伸手摁上他嘴角淤青。
连萧立马“嘶”声，后脑勺“砰”地往后抵在门框上。
丁宣摸摸滚出来果冻，把它们个个整整齐齐地在桌沿上码开，又拿起个递过去：“连萧”。
“吃完就回来。”连萧把果冻皮撕开塞回丁宣手里，弹下他脸。
丁宣在家吃根小奶糕，个果冻，半袋麦丽素。
他下桌子转悠两圈，电视里在放动物世界，就过去看会儿花豹和犀牛。
等脑白金广告跳出来，他摸摸屏幕，又去转悠转悠，然后去拽出自己画本和笔盒，跪在凳子上趴桌子画画。
连萧在巷子口停十几秒。
他没出声，也没直接抡起拳头往里砸，虽然他很想那
做，但丁宣在他手里。
连萧不知道丁宣听没听见庞晓龙话，能不能听明白这里面意思，知不知道老鸭汤意味着什，知不知道“傻子”说就是他。
庞晓龙嬉皮笑脸说出每个字都太恶心，连萧两条腿硬定在原地控制着自己，绷得膝盖骨缩着痒。
他都不知道自己怎忍住，牵着丁宣继续往前走时，脚趾都跟着拳头在使力，头顶心波波地往外发麻。
半个小时后，老妈喊着“累死累死”回到家，看连萧那张脸，连动作带声音都戛然而止。
“又跟谁打架？啊？”她两下蹬掉鞋子冲过来，掰着连萧脑袋看圈，又去掰丁宣脑袋。
丁宣正坐在连萧身上，摸他脸上印子。
“丁宣没事。”连萧歪在沙发上仰着头，闭眼哼声。
丁宣控制不好手劲，连萧被摁下都死疼，躲躲不开，撵又撵不走，丁宣倔劲儿上来，非要摸着他才安心。
动物世界放完时候，连萧回来。
门是被直接踢开。连萧浑身乱七八糟，头发沁着汗，满脸红红绿绿。
他左眉梢上豁开道血口，血水已经干在眼角，衣服上也全是土，袖口都扯破，在腰侧挂着半个鞋印。
丁宣跪在凳子上往后扭头，捏着笔呆呆地看他。
连萧捧着自己左胳膊靠在门框上顺会儿气，冲丁宣傻样儿咧嘴笑下：“傻子。”
直走到楼下小商店，他进去给丁宣买根小奶糕，果冻奶糖麦丽素都抓把。
付钱时候，丁宣多看两眼棒棒糖盒上插着小玩具，连萧问都没问，又伸手给他拔两个。
回到家，他把电视打开，拽出凳子让丁宣过来坐着。
丁宣攥着小奶糕正在卧室里晃，听见连萧喊他，出来把雪糕往他嘴边送。
“你在家吃好吃。”连萧抿口，把买来零食都倒在桌上，“出去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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