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尿尿,睡你。”连萧俯身趴回床沿,下下搓着丁宣手背,另只手搭在丁宣眼睛上,亲亲他脸,又亲下他嘴角。
等丁宣重新睡着以后,他在黑暗里望着丁宣愣会儿神,把被角给他掖遍又遍,起身关门出去。
冬天天亮得很慢,五点多钟,天色还是片混沌。
沉沉呼吸从胸口排出去,瞬间就化成白雾。
老楼阳台台子上挂出小排细细小冰溜,连萧从底下走过去,想起丁宣刚
连萧站在桌前沉默着搂他很久,下下轻轻抓着丁宣头发,直到膝盖都发酸才重新动动,低头在丁宣脑袋上亲口:“睡觉。”
丁宣这夜特别、特别不老实。
陌生床让他太不安,他不乖,不睡,不说话,也不要别,就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伸胳膊蹬腿,隔会儿就伸手摸摸连萧脸,用指腹轻轻瞄他眼缝,喊连萧。
连萧在黑暗里看着丁宣模糊轮廓和透亮眼睛,刚开始直应着,后来发现只要他出声,丁宣就算困都不闭眼,只能攥住丁宣手塞进怀里,闭眼装睡。
“连萧。”连萧不回应,丁宣也要喊。
起夏令营事儿还心疼得不行,“要老说让你别那着急呢?就怕宣宣跟他哥哥分开见不着,他受不。”
“你这不对,不对。”丁宣姑姑立马反驳,“受不受得,该分都得分开。那儿子还受不上学呢,能不让他上啦?小孩戒不掉母乳,不狠狠心饿上几顿戒掉,还能让吃辈子?当年宣宣他妈刚走,这孩子谁带都不行,出家门就会叫,被你路抱回去,那不也慢慢就习惯吗?”
丁宣姑姑特别擅长反驳,她又快又密地通说,全都是让人无法驳回理论。
“哪是那好习惯,”老妈拐开话头不跟她争,只压着嗓子交代:“丁姐,明天们走宣宣要是闹得厉害,还是说以后不管什时候有个头疼脑热闹生病,你顾不过来可得赶紧告诉。”
“你这话说,”丁宣姑姑又把夸张口吻换上,“你是当妈不是啦?小孩子生个病还能照顾不过来?”
摸不到眼睛就摸心跳,他把脸也贴过来,跟连萧贴在起,脑袋也靠回来,整个人都贴过来,像只迷茫动物,声又声地确定身旁唯安全感。
直熬到后半夜,丁宣实在困得磨不住,才终于慢慢睡着。
临睡前他嘀咕最后句,还是那声永远不变“宣宣爱你”。
第二天凌晨,准确来说,是丁宣刚睡着三四个小时后,连萧轻轻从床上坐起来,给丁宣掖掖被角。
条腿刚迈下床,丁宣感觉到,他迷迷瞪瞪地睁开条眼缝,拉住连萧手。
“宣宣难受不知道说,他不闹病,”老妈没心思跟她扯口头输赢,只想抓紧把该交代多交代交代,生怕忘什,“你要是看他蔫不出溜劲儿不对,就得多惦记着摸摸他脑门……”
后面老妈又说到丁宣喜欢吃什,不爱吃什,连萧没再往下听,转身回房间。
丁宣像每天晚上这个时间样,正趴在桌前画画。
今天在不熟悉家里待这久,他明显有点儿毛躁,颜色都抹得乱七八糟,见连萧回来就搁下笔不画。
“连萧。”他朝连萧伸手,要抱着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