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儿!”二光已经蹲在路牙子上等着,抱着个煎饼嘎嘎嚼,怀里还揣个热乎,连萧还没到跟前儿就朝他抛过去。
“不陪你对象?”连萧接过来咬口。
“操不完心吧你就,”二光站起来蹦蹦,他背书包东西,稀里哗啦,全是要带给丁宣,“陪她还差这天?肯定看
这些都不能细想,每个画面都钻心疼。
“哎。”二光拖着嗓子叹口气。
他都不用琢磨这细,光想想丁宣和连萧那个分不开劲儿,硬是生拉硬扯给人俩撕开,就替他俩都不好受。
“下回啥时候去看宣总?”他反着胳膊往后颠颠书包,“前天陪对象去买卷子,还给他买两本画册呢,给个机会让给人送去啊。”
“下个月。”连萧牵牵嘴角,“跟丁宣悄悄说好时间,带你块儿过去。”
“‘嗯’是个什啊!”二光都快受不连萧这个想起丁宣就走神状态,横着胳膊直怼他,“好还是不好啊?”
“不知道。”连萧说。
他是真不知道。
也许在大人眼里,丁宣在变好——至少那天从丁宣姑姑家坐车回来,老妈挺开心,路都在跟他说感觉宣宣有进步。
但是连萧只觉得心疼。站在丁宣立场,他真完全不知道什是好,什又叫不好。
看完丁宣回来,连萧学校提前开学,他时间就只用来做两件事。
复习,想丁宣。
二光好几回害怕连萧落寞想来安抚他,都没能捉到人。
“你理理成吗哥,”晚自习放学,二光又来堵门,“大家个学校待着,开学到现在就没见你人,合不合适啊!”
“有事吗你?”连萧点儿跟他胡闹心思都没有,边收拾着卷子,脑子里还在飞快地转题。
二十天时间如果只用来思念,那每分每秒都漫长到让人坐立难安。
但是在高三最后学期,其实并没有几个二十天。
用数不完卷子和练习把时间填满时,二十天长度就也变得没有那难以度过。
跟丁宣约定见面日子是连萧提前算好,正好学校有假。
头天他熬大半宿,把该写卷子练习都给写,第二天也没跟老妈说,起个大早,去汽车站跟二光汇合。
他看向学校钟楼,晚上十点二十。
这个时间如果是以前在家,丁宣还在等他放学。可能在边画画边等,可能被老妈拽着坐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……总归是在真正家里,身边有真正关心他人。
而现在丁宣,谁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干什。
是个人趴桌上画画,还是翻日历,还是在看他小鱼。
丁宣世界那小,爱好那少,可能就是个人在房间里,来回不停地做着这三件事,数着二十天到来。
“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两眼啊,怕你抑郁还不行?”二光拽过前排椅子,用倒骑驴姿势坐下,下巴垫着椅背观察连萧,“上回不跟你说块儿去看丁宣吗,怎没喊啊。”
“没来及。”连萧扫他眼,“真让你去又不自在,都是大人。”
“这话说……”二光抓抓头发,咧嘴乐下。
“不过也真挺想丁宣。”连萧收好书包出教室,二光跟上去接着说,“他怎样?”
连萧“嗯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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