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连萧也没藏着，同样直白地望着她。
老妈张张嘴，过
好
会儿，还是没说出话来，只很浅很浅地吸口气，眼眶却隐隐地红。
“干嘛呢。”连萧吓跳，紧跟着就笑，拽张纸给她，“年龄大啊妈，眼睛动不动就红。”
“可不就是年龄大……”老妈接过纸巾在眼角按按，也跟着笑，“妈就是觉得……对不起你。”
这句“对不起你”，这两年连萧也觉得总能从老妈嘴里听到。
“怎
。”老爸从卧室出来就听见娘俩儿议论他，绷着个笑脸搓把连萧
后脑勺，“
儿子争气还不准喊？”
“能，谁拦着你俩。”连萧牵牵嘴角，配合老爸老妈点点头。
高考成绩能这顺顺当当在预料之内，他也高兴。
但是想到丁宣和他姑姑那边状况，这份高兴就像注水面粉袋，沉重又黏糊。
“志愿呢？”老妈又问连萧，“想好报哪吗？”
其实以连萧成绩，不是没有更好学校给他挑。刨去省外，光他们省内好学校就有不少，就算不考虑本，些重点二本里本专业，也都他们班主任很倾向选项。
但他根本不考虑。
“医学院是个好方向，不过你还是可以好好想下，”报志愿之前，班主任在纸上画堆，想劝连萧再想想，“你这个分，可以选择空间还是挺大。”
“嗯，谢谢老师。”连萧把志愿表拿过来，班主任给他列表也收好，也就只是收好，眼神都没往上多扫下。
“回家再跟你爸妈好好商量商量吧。”班主任叹口气，摆摆手也不想多说，“别犟。”
他大概能明白老妈意思，但是从心底来说，从来没有真觉得，老妈有什地方对不起他。
“你可以去更远地方，儿子。”老妈把纸巾在手里慢慢攒成个条，语速也很慢，像在斟酌如何表达，“你可以去外地大学，去别城市，认识更多人。”
“小时候你就不喜欢看书，让你写写作业比登天都难。你现在可
连萧把自己想法说，班主任那边给建议他也没瞒着，五十都跟家里说清楚。
“就医学院吧。”老爸没什意见，觉得挺好，“离家近，以后找工作也有方向。”
老妈看看他又看看连萧，嘴角还是笑着，目光中明显有话想说，在饭桌上还是没开口。
等老爸去上班，她才又把连萧喊过来，拉着他好好聊聊。
“你跟妈说实话，”老妈单刀直入，盯着连萧眼睛直入正题，“想去当医生，是不是因为宣宣？”
班主任顾虑是出于职业与专业考虑，对于老爸老妈而言，倒还真没这多纠结。
毕竟在老妈眼里，连萧直是个能考上大学都玄成绩，刚知道他过本线时，还以为听错，又打电话自己算半天分才回神，笑得嘴都合不拢。
“儿子真行啊，妈还小看你。”她连着好几天，早上睡醒见到连萧就是这句，“真能干，这不就考上大学吗？”
“没完？”连萧被老妈这后劲晃得想笑，“这几天得说二百多回。”
“哎哟这不是高兴吗！”老妈想起来就乐，眉飞色舞地朝卧室指指，“别说，你爸看着没事人样，在单位都喊不知道几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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